“不可笑!”赵子路使劲摇头,“不管在哪里,只要我们还活着,该担的责任还是要担。”
“……”他口口声声的责任,令我相当不慡,“如果只是责任的话,那么我告诉你,我不需要你担。这只是一次意外,你没必要这么做。”
“但……”
“就这样吧。”我打断他的话,径直向外走去。
“林玲!”
一只手再次挡在了我的前路上。
我终于爆发了。
用了三分力量挥开赵子路的手臂,我屈肘向后直击,狠狠地打在他的腹部,将毫无准备的他打飞出去。
“非要我动手才可以么?”我冷淡地盯着弓着背在地上抽气的赵子路,不耐烦地低哼。说完,我转身走向门口。然而,当我的手刚放到门把上时,一阵凌厉的风声就袭向我的脑后,一惊之下,我立刻松开门把手,右脚点地向旁边一跃,落地的同时旋身向后转,正看到赵子路一击落空之下折转方向继续向我攻过来!
从没想过赵子路会这般反抗,我又惊又怒,大脑中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也嘣的一声断裂,狠狠攥紧了拳头,不顾一切地迎了上去。
这是一场异常惨烈的战斗。
换句话说,我从没想过会跟赵子路打到这种地步。
我们从来都只有并肩战斗的时刻,或者一人战斗一人休息,像如今这样毫不留qíng的打个你死我活的qíng形,在我的思维中,是绝对不会出现的。
——所以一开始,心中犹有疑虑的我就处在了劣势,之后便一直被压制,等到我们几乎在五分钟之内将这个房间拆了,我已经断了两根肋骨,左手手腕骨折,右腿有严重的撕裂xing伤口。
最重要的是,斗殴的最后,我被赵子路死死地压在地板上,动弹不得。
“林玲,你听我说!”赵子路此时也不比我好多少,脸上五彩缤纷,眼眶撕裂,嘴角溢血。
“说你个头!”我呸了一声,结果牵动了胸口肋骨的伤,痛得我眼冒金星。
“你、你没事吧?”赵子路似乎刚刚回过神来的样子,慌慌张张地问我,手下也松了几分。
可惜,我虽有心却力不足,就算他此刻站着让我打,我也打不了了。
“赵、子、路!”我咬牙,却气息不稳,“等我伤好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林、林玲!我、我不是故意的!”赵子路似是恐慌似是懊悔,急切地解释道,“我只是想让你听我说话而已!”
“滚!我不想听!”全身都在痛,我只觉得我的痛觉神经一抽一抽的,太阳xué也突突的跳得很欢快。
在我上方的气息一滞,赵子路收起了所有的表qíng,长于常人的眼睫毛盖住了他的眼睛。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凝起视线盯着我,一眨不眨,黑褐色的眼眸中仿佛缀满了星辰。
“林玲,我好喜欢你。”他轻轻说。
我一怔,滔天的火气被这不轻不重的一句话给彻底剿灭,只剩下纯然的呆滞和迷茫。
“虽然关、关于昨晚的事我都不记得了,但是……但是我很高兴,从你的chuáng上醒来的人是我,不是别人。”赵子路别开视线,随着他的话,他的耳朵似乎有些泛红,“所、所以……我们结婚吧!”
结……婚?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我狠狠吃了一惊。
这个世界,生存从来都是第一位的,我一向不去思考除此之外的事,更不用说男欢女爱这种只适合和平氛围下的làng漫事qíng了。骤然回想,我和赵子路已经并肩作战了整整两年,要不是这一次酒后乱xing,恐怕自死我们都只会是能jiāo付后背的同伴关系。
我的心跳忽然不规律起来。
两年的朝夕相处,代表了什么?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在我的生命中,从来没有出现过比赵子路跟我跟亲密的非亲友男xing,甚至除了我爸爸,其他的男xing亲戚也绝对不及赵子路跟我来得熟悉。
我现在已经熟悉到他悄无声息的靠近我也能立刻辨别出是他了。
这样的亲密,这样的熟悉,是否能被称□qíng呢?换句话说,我是把他当做“同伴”来看,还是“爱人”来看?
我瞪着眼睛迷茫了一阵,而赵子路只是紧张地盯着我,胸口的起伏也不知道是因为之前的运动,还是等待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