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巳时,夏君妍也能休息一会儿。捡了个凳子坐在一旁的yīn凉处,喝着茶chuī着小风,颇为自在。从今天来看,这面的销路不错,而且还只是最简单的槐叶冷淘。夏君妍决定再试几天,若是众人对凉面的口味都接受后,她便去盘个铺子下来,免得来回奔波。
正美滋滋的想着铺子的大小还有地段的时候,一个书生打扮的人渐渐走来。夏君妍抬头一瞧,本来笑呵呵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你不是去你舅舅家里了吗?怎么还成日冒头露面的?”程远蹙着眉,看起来对夏君妍的这种行为很是鄙夷。
夏君妍别过头,没理他。
程远甩了袖子:“真是愚不可及!你这样子简直就是再丢我们双河村的脸!”
夏君妍翻了个白眼,依旧沉默。
程远本来是想教训几句的,结果夏君妍一言不发,也不接话,让他一时间气的语塞。正要在训斥几句,突然看见一个人飞奔过来,手里还抓了一块石头:“嘿!你这小子是不是来捣乱的!姑奶奶,这小子是不是来找茬的?!”
钱贵一脸小混混的模样,贴着程远站着,下巴还扬的老高。
程远哪里不记得他,心中一惊:“你不是那个赌坊的小子吗?!”又瞧了一眼夏君妍,嚷道,“你这女人竟然和这种人厮混在一起,真是好不检点!”
“你说什么呢!”夏君妍再也忍不住了,“钱贵是我雇的小工,你这人心里怎么这么龌龊!书院的先生有这么教你对待旁人的吗?!”
“泼妇!”程远气得发抖。他本是看见同村的qíng谊上好心提醒,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如此蛮横!
“钱贵,打他!”
“得令!”钱贵此刻已经唯夏姑奶奶马首是瞻,立刻扬起石头砸过去,程远见状拔腿就跑,哪里还顾得上读书人的斯文。
“姑奶奶,那个好像是程公……哦不,那个姓程的怎么来了?”钱贵也认识程远,毕竟程远也是赌坊的熟客。
“今天书院放假吧。”夏君妍道。之前陆晨山带着小厮来,足以证明他不是偷溜出来玩的。
钱贵当然知道程远和夏君妍是什么关系,如今他的工钱都靠夏君妍发,自然也就站在夏君妍这边了,此刻颇为愤愤不平:“他竟然还敢出现在姑奶奶面前,他下次再来,我就让他好看!”
夏君妍道:“你这种jīng神值得鼓励。但打人的时候不能明着来,找个无人小巷子揍一顿也就行了。你看这东市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万一让衙役看见了,说不准咱们还得赔钱。”
钱贵连连点头。
夏君妍倒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现在她动不了程远,最好也不要和程远起正面冲突引起对方警觉。所谓敌qiáng我退,此刻她最主要的是要壮大自己的力量。
因不清楚这凉面到底能卖多少,所以夏君妍带来的面条并不多,送走了最后一位中午来的食客,推车里的食材已经消耗的一gān二净,夏君妍决定收摊回家。正好有钱贵来帮忙,回去的路到是十分轻松。
钱贵家离双河村不远,夏君妍与他约定了第二天碰头的时间后,便自己推车回家了。
一连三天,夏君妍的凉面卖的十分火热。只是在人群中她看见了几家酒楼的伙计,看模样应该都是掌柜的派出来打探qíng报的。
夏君妍的名字在搁在旁的地方倒是无人知晓,但是在云安镇的各个酒楼里却也算得上是个人物了。小小年纪,又是一介女流,当初代表了聚福楼去县主府上献菜,这是响当当的金字招牌。但各个酒楼的大掌柜也颇为奇怪,一是这样的人物孙掌柜怎么就放走了呢,二是这姑娘出来自己摆摊儿竟然也没有说出自己曾经去过县主府上的事。
只有孙掌柜知道这是夏君妍给他留的一个面子qíng,双方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面对各个酒楼里的人,夏君妍没办法拒绝。人就说自己是来吃面的,难不成她这小食摊子还挑客不成。这种qíng况夏君妍一开始也想到过,凉面虽然技术含量不高,但要学去也得一段时间。而且她是第一个,等这些酒楼学会了,人们心里估计也会认为还是她做的味道最正宗。
夏君妍的小食摊摆的有声有色,云安县也迎来了一件大事——县令老爷升官了。这事儿还是钱贵打听回来的。
“上面的大官夸咱们县太爷办案有方,又将扰乱三县的山匪一网打尽,所以将咱们县太爷升往州府呢!”钱贵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