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只要高斐有事晚归或者是歇在前头书房,澈哥儿就肯定是粘着他娘亲的。
没办法,现在府里人人都不爱跟他玩,别说哥哥姐姐见了他绕道走,就是祖母都紧着抚着额头直喊头痛。就他娘亲,还好说话些。
因此袁璐真的是伸长了脖子等着高斐来呢,有时候高斐在前头书房看书误了时辰,袁璐就让青江端着羹汤送去了。
府里谁不道国公爷和夫人危难中相濡以沫,回来后相敬如宾,好不恩爱的。
高斐听二和绘声绘色地讲了下人们嘴里的传言,脸上的笑意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二和看主子高兴,就谄笑着道:“夫人这是变着法地向您示好呢,看可您也不能每次都让夫人主动啊……”
高斐难得的觉得二和的建议中听了一次。这天晚上,他早早地去了袁璐那里。不用她提醒,就先去沐浴更衣了。洗完就散着头发横到榻上去了。
袁璐反正是没明白他的意思,心里还觉得他能提前沐浴还真是挺好的,不然离得近了总能问道淡淡的汗味,虽说不难闻,可总也不是让人愉悦。
高斐的心思完全不在兵书上,余光总是若有似无地往她身上扫。
袁璐是浑然不觉,毕竟高斐不能人事的事她早已知晓,两人相处久了,她慢慢地也就不对高斐设防了。总算把高斐盼来了,澈哥儿那个小魔星没再纠缠自己,她也总算是能做些自己的事qíng,能睡个安稳觉了。
两人各怀心思地这么待了一会儿,袁璐就放下书就去洗漱了。
洗漱过后,花妈妈帮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她浑然不觉得跟花妈妈说说笑笑的,等头发gān了就爬上chuáng去了。
这夜高斐真的是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半夜袁璐口渴,也是懒得再喊人进来点灯伺候,自己赤着脚踩着地毯下了chuáng。
高斐正在榻上“翻烙饼”呢,忽然就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响动,然后就感觉到小袁氏从榻边走过,鼻间是她身上熟悉的淡淡花香味。想到那些花瓣都是她沐浴时放在浴桶里的,忍耐了一整夜的高斐便也有些受不住了。
远离看到高斐翻身坐起还吓了一跳,用带着睡意的软糯嗓音问道:“我吵着你了?”
高斐不发一语,仍在榻上坐着。
袁璐以为是自己吵醒了他,惹他不快了,就又多倒了杯水递给他跟前问:“口渴吗?”
夜色朦胧,两人离得近了些,她身上的香味越发清晰。
高斐伸手捏住她手腕往前一拉,袁璐就一下子栽进了他怀里,手里那杯水就浇在两人各自胸前的衣襟上。寝衣本就单薄,一杯水浇下去就更是贴上了身。
高斐喷在她耳边的气息是滚烫的,袁璐一时吓得连挣扎都忘了。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片刻,袁璐才后知后觉地问道:“你、你做什么?”
那声音问出来都打着抖呢。
高斐只觉得怀中人腰肢纤细,不盈一握。体香萦绕,沁人心鼻。心神dàng漾间,手就在她腰间移动。
袁璐一个激灵,身子都跟着颤栗。
高斐闭了闭眼,定了定心神,这才收回了手,哑着嗓子道:“没事,睡吧。”说着就自己又躺下了,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袁璐脚步不稳地三步并成两步,忙也回了自己chuáng上。
这下子这两人是都睡不着了,睁着眼到了天亮。
天一亮,高斐就起身穿衣洗漱,跟躲什么似的,略显慌忙地去了前头,连声招呼都没跟她打。
袁璐也是毫无睡意,勉qiáng在chuáng上躺了一会儿就起了。
梳妆时花妈妈看她有些恹恹的,以为她是昨夜头发没擦gān着了凉,问她要不要找医女看。
袁璐虽说活了两辈子,这事儿上却实在没涉猎过,平时也是挺有主意的一个人,这时候被花妈妈几句一问就觉得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大。
陈氏不在京城,她身边只有花妈妈,两人的感qíng如今又更是非比从前,有些话似乎只能对花妈妈说。
她话还没出口,花妈妈看她那百般纠结的脸色就隐约猜到了什么,让青江绿水等人都下去了,她自己寻了个杌子做到她身边说话。
“姐儿做事从来不用我们cao心,只是若是心里有事,也不妨说出来,多个排忧解难的人也是好。”
袁璐已经许久没有听花妈妈这么称呼自己,回想从前花妈妈对自己的百般呵护,也是感概顿生,千言万语都化成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