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qíng平时的时候没有什么,但是等到生病这种脆弱敏感加剧的时间变觉得那些委屈加重了千百倍,自己好像是世界上最为委屈的人。
乔叠锦越想越觉得委屈,泪水也觉得越流越多,眼睛红的刺眼,估计明天眼睛肿的没办法看了,长长的睫毛上悬挂着点点的泪珠,淡色的嘴唇张合,只是不住的重复一句话:“我想蜀中。”
这里没有她的亲人,她喜欢的人,想念人,没有一个人在这里。
红绸哑火了,她听着乔叠锦一遍遍的重复,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神色为难,最为一个合格的婢女,她现在最应该做的应该是安抚住主子的qíng绪,怀孕的人明显不宜大喜大悲,只是现在她也脑子混乱的很,一时间都想不起怎么安慰乔叠锦。
她总不能给主子说,改日奴婢陪着娘娘蜀中。
红绸咬牙的道:“奴婢明日给大姑娘传递消息,让大姑娘陪陪娘娘。”
也就乔叠嘉离这里近了,只是乔叠锦可怜兮兮的道:“我想现在见见她。”可能是真的没有睡清楚,连本宫都一而再再而三的忘了称呼。
红绸头大如牛,这时候遇到任xing不讲qíng理的主子,让八面玲珑的红绸都觉得自己快要扛不住了。
因为偏殿的动作太大,那边的太后听这边的动静,以为出了什么事qíng,太后就披了一件衣裳让容嬷嬷扶着进来了,刚巧听到红绸这一句,再看chuáng上咬着下唇一直流泪的乔叠锦,眼睛一瞪,道:“怎么回事?”
太后觉得这冲击太大了,怎么大晚上一个人好好的流泪了,难道受了委屈?
红绸为难的看了下乔叠锦,这种事qíng怎么好直说,太后看到的乔叠锦总是衣冠整齐,矜持冷淡的样子,乍一看到乔叠锦只穿着一件里衣半坐在chuáng上流泪的样子,觉得脑子不够用了,天哪,这到底是多大的委屈啊。
太后看向容嬷嬷,容嬷嬷也瞪大了眼睛,这样的贵妃可从来没有显示在人qíng,在容嬷嬷看来,这明显就是一个委屈的小姑娘像母亲撒娇的样子。
容嬷嬷觉得自己想多了,忙回过神,冲太后摇了摇头,含寿宫离就这两个祖宗,谁不是贡着她们呀,谁那么没眼色给贵妃委屈受啊。
太后瘸着脚走了几步,凑到chuáng边,正想问下,就听到乔叠锦委屈到极致的样子,道:“太后,我疼。”
软软儒儒的声音让太后觉得自己的心都快坏了,而且看着乔叠锦睁着眼睛看向她的样子,太后觉得脑袋一热,好像摸摸啊,到了喉咙口的声音也咽了回去。
太后不合时宜的想,然后觉得自己的袖子被人抓住了,太后忙看乔叠锦,乔叠锦的委屈简直要泛滥成灾了,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接着重复了一句:“太后,我疼。”
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太后总算回过神来了,道:“怎么疼了?”顺势做到了chuáng边,看向乔叠锦的视线多了几分慈爱。
乔叠锦:“腿疼。”
那是真的疼,乔叠锦怕疼的要死,以往齐安之只要前戏稍微不耐心一点,乔叠锦就觉得自己疼的快要死掉了,但是今日的疼还不一样,整个腿进筋好像就这样的被人折腾了一边一样,而且她翻身想要揉揉都觉得困难的很。
腰酸涩的很,身体僵硬的很,近日的不舒服终于在今日爆发了,再可控制不住的哭了出来。
容嬷嬷看着乔叠锦委屈难受的样子,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纯贵妃确实让家里保护的太好了,还是个孩子。
老太后也看出来了,慈爱的道:“哀家给你揉揉?”
红绸差点眼珠子掉出来,这里这么多人,怎么也轮不到太后您老人家出手呀,忙道:“娘娘,奴婢给您揉揉?”
乔叠锦听到后勉qiáng止住的眼泪差点又掉出来,也不说话,眼巴巴的看着太后,太后大手一挥道:“去,去,一边去,这点事,哀家还做的了。”
说着把乔叠锦身上的薄被给掀开了,就要给乔叠锦按按腿,红绸急的差点掉泪,太后娘娘怎么不摆架子也用不着她们娘娘揉腿啊。
倒是乔叠锦不好意思了,她难受的那劲头已经没了,她只是心里不舒服,现在被太后这么哄着,又想笑了,撒娇一样的道:“没事了。”
这么折腾了一番,所有人都没了睡意,太后看了下衣衫不整乔叠锦,大手一挥对着容嬷嬷道:“今日哀家就住在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