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怜妃娘娘。”她飞了红云的脸颊没维持多久,睫毛一扇,就将话题引到了别处。
皇帝松了手,眯眼刚想说她撒谎,但因心底疑惑,到底顺应着问:“想她做什么?”
云露将和乐叫进来,当着她的面把怜妃指证她的事和皇帝说了。
皇帝眸光微敛,抬眼去看和乐。
和乐摸不准皇上的意思,毕竟她接近曲怀仁,为了拿到隐秘qíng报而与他成为对食关系,这是私底下的密谋。如今虽说被怜妃揭露,但一则众人并没有往那个方向去想,二则没有切实的证据,谁也不能说她不是被冤枉的。
即便是对妙主子,她也该矢口否认才是。
不过看皇上的表qíng似是而非,让她琢磨不定到底要不要认下来。便先行跪下,给主子请了罪,将过错先揽到自个儿身上。
“都是奴婢的缘故,才让主子受人指点非议。”
云露点了点头:“此事是因你之故,也是因我之故。怜妃娘娘因我而无法晋升四妃之位,不喜我久矣。所以才会捉住你疏忽的错处。”
和乐心里咯噔一下。
妙主子或许还是猜到了些什么,否则如何会将错误的原因指向“疏忽”二字?
皇帝不知为什么,表qíng不露,神色微淡,只是懒洋洋倚在那儿,听云露说话。
“你是皇上赐来的人,我相信你不会有加害我的想法,所以我肯保你无事。但如果多次因为你的疏忽陷我于难,那……”
和乐当即郑重表态:“相同的事万万不会再次发生。”
“有你的保证就好。”云露先是正色抬手,示意她起身,而后眼神微软,看向皇帝,“不然,皇上就要担起责任。”
皇帝自然不爱听这类威胁的话,还是拿个奴才的事威胁自己。但看她双眼睁得溜圆看向自己,粉颊微鼓,一副“你不应下来我就不让你好过”的炸毛样儿,那点子不悦就散了。
微敛起懒散的气息,稍稍思忖,对她道:“和乐其实……”
云露英勇地打断他,表qíng坚定,“臣妾不听。”
“……朕还没说什么。”皇帝挑眉,“你要听什么,不听什么?”
“皇上不外乎是和臣妾说明,和乐这件事的真假以及内qíng。可是臣妾不想听。”她微微垂眸,“无论是不是真有其事,内qíng又是什么,有的事说破了,皇上就会对我疏远隔阂,不会肯再放心宠我了。一想到皇上笑着和我说话,心里却是厌烦,我就害怕。”
她捉住他最边缘地衣沿,依旧低着眉儿,有一丝与她不衬得忧思,“臣妾有时会有些小聪明,但终究还是觉得笨一点好。”
他表qíng不变,心里却微微松动。
或者说有些被打动。
后宫妃嫔无不是有意无意地想从他这里探知许多东西,敌对者的信息,朝堂的信息,他的喜好心思等等。其实那是人之常qíng,掌握周遭的信息,才能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举措,所以她们汲汲营营。
然而即便她们旁敲侧击,不露痕迹,也抵不过他因结果或目的,而dòng悉她们所做的一切。
她是聪明的,反击别人的陷害,与人争时口舌伶俐,且能从这件事中感知到自己将和乐赐给她的目的并不单纯。
她也有最敏锐的心思,甚至能想象到了解□后自己会得到他怎样的对待,却愿意不再深想,肯把余地和隐秘留给他。
虽然自己并不如她说的那样,要将实qíng全盘说出,但是这不妨碍他此时愉快的心qíng。在经受过母后的施压,怜妃的哀泣之后,能得到这样欢喜却轻松的对待,让他全身心都放松了下来。
他趁她低着头,递给和乐一个外人难以辨认的神色,复让她退了下去。
“你别别扭扭自己说了一长串,就不肯听朕说两句?”他低了头,视线从下向上看,与埋在yīn影里的人儿双目一对。
她眨巴了下眼,见他这样必会不舒服,便抬起了头。
“皇上想说什么?”
“朕现在什么也不想说了……”他摊开手往后一靠,舒舒服服地倚在那儿。
她微恼,见他眼睛半眯的样儿就觉得小人得志,gān脆爬到他身上,不让他好过。说是爬,其实就是双膝跪到他腿上,跪坐着趴在他胸膛上,因她娇小,爬起来还有模有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