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康公主是想说我兄长闹事,加害于你?”云露不待她支吾,就直白地道明语意。
南康为表注重再次思索回想了一番,为难的点了下头。
下午闹事的时候云露还在醉酒呢,对这则消息并不知道。但是她听南康刚刚的意思,显然她才担心过的便宜兄长,真给她闹了一出事。
至于这事是真是假,是否受人挑拨还是他自己犯蠢,就不得而知了。
而且南康话里有话,什么破坏联姻……这等大罪名扣上来,一旦皇帝相信就要命了。
她眸光微闪,便抬眸去看皇帝,只看他怎么说。
皇帝先是在脑子里转了几个念头,倒不是在她二人说的这件事上,但云露抬头时,映于她发梢间的光影,在他黑沉的眼眸里宛转流过,他便顺势看了过去。
等见到她嘴角那一点糖渍,他差些笑出来。
小猫儿馋嘴,出了东西还不知道擦gān净。亏得她和南康对峙时落落大方,十分有派头。这要让人看见了,不知怎么笑她。
皇帝看到就行动,一点也没避讳的扯出她袖子里的绣帕,在她嘴边擦了擦。
云露突然醒过神来,表qíng一窘。
不会吧……嗷呜,都是刚刚吃糖人的时候不小心……
皇帝一边动作徐缓地给她擦着,另一边轻飘飘地看了眼神色凝重的女人,收回视线轻描淡写地道:“南康,朕让人解救你,是不想影响两国jiāo好,不是为了让你来给朕的女人没脸。”
因糖渍黏糊,久了不易擦去,他用得力道便大了一些。见她薄白的肌肤透出淡淡的红痕,眉头不经皱了皱,方再次轻柔地拭了下,取回绣帕,看向南康时上挑的眉梢透出一丝锐利。
“懂了?”
南康的面色一下变得煞白,饶是猛然听见自己要嫁给端王的消息时,都不如现在这般难堪。
皇帝的意思很明显,翻过来说,就是如果她有害于他的女人,那还不如不救她来得好……
她声音陡然飘忽起来,脚步亦有些许不稳。她不知道自己答了什么,或许是谨遵圣命,或许是剖白自己会安分守己,或许是……
原来抛开国家,她纵有绝色容颜,也是无足轻重。
半点也不被人看在眼里……
那为什么呢?
她把目光看向那喜滋滋笑得甜蜜的女人身上,心仿若被刺了一下。
为什么对方能够得到重视,明明有那样上不了台面的家世,不成器的兄弟,却还是凭着自己,成为了皇帝心里看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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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节玩得挺开心,除了一个南康跑来搅局。但不得不说皇帝的话,激起了云露作祟的虚荣心,很是欢乐地给摇光殿的宫人看了一回赏。
赏赐还挺重。
于是举宫上下欢喜不已。
好在上元节是个重要节日,大多数后妃都有赏赐,云露只比一般人多了些,越不过皇后、淑妃的份额,也不算打眼。
只不过高兴过后,美景打探来的消息就让人不得不再次投入后宫这个战场,好生筹谋预备打响的战役。
“你是说,那位张公公当了李容昭的雪坞幽居图?”
作者有话要说:只不过高兴过后,美景打探来的消息就让人不得不再次投入后宫这个战场,好生筹谋预备打响的战役。
“你是说,那位张公公当了李容昭的雪坞幽居图?”
☆、第87章寒水
李息照名气颇大,即便那张《雪坞幽居图》被人收在私库里没有挂在显眼处,说张公公鬼鬼祟祟偷了它去当,却不见得他能有这胆子。不比那些不起眼蒙尘的小物,很快就会被人发现。
更何况内官监什么寻常用品都有,这些名家名作就不是他们收着的了。
所以云露更倾向于是有人把画当做贿赂品,送给了他。
“你们对这幅画可有印象?”云露边问边将琉璃灯外的四框撤掉,灯芯上罩了一只黑玉雕的兔儿,不知怎么做的,玉壁极薄,仍呈透黑的颜色,但灯光却能映出来,衬得它一双雕镂空的眼睛活灵活现。
这灯发出的光芒比其它的灯要黯,但明明叆叆间,又添一丝别趣。倘若晚间放在寝殿,似有灯若无灯的状态,人面朦胧,风qíng犹然,倒真让人醺醺然yù醉。
她信手取下来看。
“若是用白玉就更美了。”
琉璃灯壁,白玉雪兔,想想这样的组合就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