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衫…”
姜衫余光突然看到chuáng单的一角不经意的一动,脸上的笑就僵了一瞬。
秦亦灏的一只脚,踩住了吴铭就挨在chuáng单边缘的衣服一角,因为这不经意的动作,吴铭灰色的衬衫角甚至被扯的露出来了一些!感觉到姜衫的身子突然有些僵,陡然间就从bào怒被姜衫给驯成了家shòu的秦亦灏垂眸。
“怎么了?”
姜衫的手臂突然上扬,猝不及防间抱住了秦亦灏的脖子,秦亦灏傻眼了,脸上的凌厉卡在了原处,愣愣的看着她,还没等反应过来,姜衫又亲了亲他的脸颊,脸上红通通的,额头上还有着虚汗,盈盈的眸子垂下不看他。
“我们走吧。”姜衫难得的当着秦亦灏的面表现出赧色来,故作平静道:“外面还有那么多人,别在这里耽搁了。”
秦大少的心都快要飞出来了,脚底突然一阵轻飘飘的,两个人明明连最亲密的事qíng都做过了,可每次但凡姜衫主动对他表现的亲近一点,他都会莫名的生出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来。更何况还是在这么久的冷战的qíng况下,煎熬了这么久,这样已经有些陌生了的感觉实在是恍如隔世,什么千里奔波,什么绿帽子jian夫,这一瞬间从秦亦灏脑海里飞了个没影儿,脚步一转,秦亦灏抱着姜衫就往门口走去。
“好,回去。”
那脸色还在黑着,手下却快速的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包在姜衫身上,秦亦灏眼睛亮的惊人,脑子里空空的,这一刻的他几乎要忘记自己现在身在何处。
直到他转身的瞬间余光无意间看到chuáng脚出的chuáng单动了动,一抹灰色一角一闪即逝。
“怎么了?”姜衫松了松抱住他的手,对秦亦灏停下步子略有些不安。
“没事。”
秦亦灏敛目,从姜衫的角度看不见他的表qíng,接着秦亦灏沉默着抱着她走出了房门。
回去吧。
只要她肯回来,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秦亦灏随队带的有医生,这样一番折腾下姜衫又烧了起来,吃过药后就在后座沉沉的睡了过去,秦亦灏轻手轻脚的把她抱进了怀里。
车队离开前,秦亦灏垂眸对着驾驶座上的秦烈道:“之前的那件屋子,派人烧了吧。”
怀里正熟睡的姜衫睫毛不引人注意的颤了颤,却终归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没有人看到,就在秦家车队不远处的另一个岔口,一队人沉默的站在一个长身而立的男人身后,一群人隐在暗处,宛若藏在黑暗中的野shòu,蓄势待发却又沉默异常。
“白少,咱们还…”
白岐几乎是和秦亦灏同时赶到的,他刚挥停了自己的人,就看到秦家人一刻不停的冲了进去,白家现在在风口làng尖上,水西的底子他们摸不清,谁都不敢妄动,可不过就是这么一犹豫沉思间,彝家人已经里里外外的围了起来,他们再没机会闯进去了,除非发生激烈的械斗。
秦家人进去了多久,白岐就在原处站了多久,秦亦灏是亲自抱着姜衫走出来的,于是愈发显得白岐就像是个笑话。
“你们先走。”白岐背对着众人站在yīn影处,身子模模糊糊的成了一道剪影,他淡淡道:“留一辆车就好。”
“白少!”
白岐挥了挥手,语气qiáng硬,“走吧。”
他从来都不需要任何人在身边,除了姜衫,他的身边从来都只有他一个人在运筹帷幄的孤身奋战,如果姜衫也没了,他更不需要有任何人在自己的生命里见证自己的失败。
这是最后一次,白岐漆黑如墨的眸子瞬也不瞬的看着渐行渐远的秦家车队,从今以后,就再不要被她左右心绪,你的宣战我接了,你们的宣战,我都一个个接了。
一回了s市铁人般的秦亦灏就病倒了,从秦烈有记忆起就没有过秦少倒下的印象,因此看到身前大山般的秦少直挺挺的朝前面摔去,亦步亦趋的跟着秦烈差点没撑住当下叫出声来!
倒是原本病着的姜衫,因为被秦亦灏好生生的照顾了一路,身子快速的康复起来,秦亦灏的晕倒也把她吓了一跳,人心都是ròu长的,又听了秦烈说秦亦灏这阵子的奔波和硬撑着,姜衫再狠得心也被这样的秦亦灏揉的化了许多。
可等秦亦灏半夜从昏睡中醒过来,一看到chuáng边坐着正在给自己擦汗的人是姜衫时,却bào怒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