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衫:“…”
所以…呢?
姜衫扶额,明明是这么凄惨的家族秘事,可为什么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是让人生不出一点能够怜悯的qíng绪呢?
面色沉重的秦大少说完面色又是一转,倏然间变得深恶痛绝起来,他掀开摆在两人面前的彩页,一页一页指给姜衫看,下一秒话题毫无征兆的就换了。
“说起来我以前竟然不知道打胎对女人的身体伤害有那么大,据说有些女人甚至因为一时的冲动做了人流后就再也不能生育了。”
一看到彩页上印着的是什么,姜衫的眉心就抑制不住的一抽。
血淋淋的ròu块被放在冰冷的金属盘子里,另一边是一整盆混着血块的血水,看得人头皮都麻了起来。
“…无痛人流的风险极大,躺在手术台上连知觉都没有了,医生一个不慎伤到了你你连疼都不知道,…金属做的镊子探进去…绞碎…药流说是风险小,可万一没gān净…”
姜衫数次想要打断秦亦灏的话,秦亦灏都硬生生的把姜衫的声音给压了下去,姜衫愣是眉心抽搐的被迫把彩页给看了全,再加上秦亦灏如同身临其境般绘声绘色的描述,听到后来姜衫的头发都要毛的竖起来了!
姜衫怎么都无法理解秦亦灏一个大男人为什么会突然对这种东西起了兴趣,说是惊悚也不为过了,简直匪夷所思好吗!?
秦亦灏最后总结道:“比起来生孩子就要轻松多了,疼一下就过去了,打胎伤神又伤身,再受罪不过了。”
疼一下就过去了…
姜衫假笑着看着面容沉痛的秦亦灏,“怎么,你生过?”
秦亦灏抿唇,收了沉痛之色,认真的看着姜衫,“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自己可以替你,我舍不得你疼,但更舍不得你为了舞蹈伤害自己的身体,也放弃了自己的孩子,衫衫,他们是无辜的。”
两人之间有片刻的安静,半晌姜衫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绕了这么个大弯子,就是担心我会为了跳舞去…”姜衫哑然,不可思议的看着秦亦灏,“你疯了吗,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qíng!”
秦亦灏一本正经的看着姜衫,嘴硬道:“怎么会,我只是突然想到这里而已,怎么可能会担心这种事qíng!”
突然想到?
姜衫垂眸,视线落在了秦亦灏手里分类整理好的彩页上。
秦亦灏心虚的别过眼,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
姜衫被这男人弄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可再想到秦亦灏之前轻描淡写的说出的关于母亲的事,姜衫心里又生出来了些心疼出来。秦亦灏是个xing格坚毅狠戾的男人,大多数时候甚至凉薄到不近人qíng,他和秦母之间到底都发生过什么,才会让他对为人母的信任低到这样的程度。
姜衫伸出嫩白的手掌抚了抚秦亦灏紧皱的眉心。
“我承认我热爱舞蹈,我也承认我还没有准备好去充当一个母亲的角色,很多时候我心里甚至会有些惶恐。但他们已经来了,就在我的身体里一天天的长大着,除了惊慌外我最多的仍旧是期待啊,他们是我的血脉,是我和我爱的男人的结晶,我又怎么可能会狠心到不要他们呢?”
秦亦灏猛地抓住了姜衫的手,因为激动他的狭长的深眸亮到不可思议。
“我也爱你!”
这是姜衫第一次亲口说出爱他,秦亦灏愉悦的程度丝毫不亚于刚得知姜衫怀孕的消息的时候,他的嘴角抑制不住的高高翘起,英俊的脸上露出了和本人气质极其不符的傻笑来。
姜衫:“…”
总觉得重点…好像不是这里。
难掩愉悦之qíng的秦大少装作不经意的对着姜衫道:“对了,我找大师算了算,明天是百年难得一遇的huáng道吉日,益嫁娶,不如明天我们先把证领了,婚礼等你身体好些再筹办?”
这件事秦亦灏已经旁敲侧击不少次了,姜衫也说不清楚自己在顾忌什么,一直都没松口答应。
姜衫瞥了故作轻松的秦亦灏一眼,啼笑皆非道:“真不巧,我户口本丢了,补办的话还要一段时间。”
秦亦灏一怔,“怎么会丢了?”
姜衫也露出遗憾的神色,“看来是要错过这难得的huáng道吉日了。”
秦亦灏迟疑道:“兴许算的不准,补办要多久?我再找人算算日子,这个月的好日子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