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闷响,懊恼的秦战狠狠的捶在了墙上,暗huáng纹路的墙上瞬间多了一片斑驳的血渍。
一步错,步步错,他已经没有资格再去拥有她了,可多残忍,他今后漫长的岁月里还要日日的和她相对,看着她幸福的笑着,看着她脚步轻盈的从自己的身边走过。
离开不就行了吗,反正以前你也不常回家,太过煎熬就离开吧,对大家都好。
可最无奈的就是,他明明要故作镇定的日夜煎熬着,但就像是饮鸩止渴一般,他却无论如何也不想离开。至少还能看到她,至少还知道她是幸福的,然后再痛苦再煎熬,似乎也就这么抵消了。
然而连这点隐秘的奢望却也是奢侈,到了晚上的时候,秦亦灏来了,带了两瓶烈酒。
“喝一杯吧?反正最近不用去部队,也不算违纪。”
秦战没问他为什么突然想找自己喝酒,秦亦灏倒上他就接住,没一会儿脑子里就晕眩了起来。
秦亦灏似乎从来都没有醉过,慢条斯理的一杯杯喝着,脸色变都没有变上一下。秦战从来都看不透这个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侄子,他甚至连他什么时候认识的姜衫都不知道,秦亦灏就像是个潜伺在暗处的猛shòu,总在猝不及防间将对手击个一败涂地。
“办过婚礼后,我准备陪姜衫搬去姜家住,她在那里住习惯了,在秦家还是不太自在,不过也会经常回来看看,只是担心老爷子不同意,想要麻烦你帮着劝劝。”
秦亦灏毫无预兆的开口说道。
秦战猛的抬眸,秦亦灏半举着杯子,眼中满是看不透的暗色。
然后秦战就明白,无论他掩饰的多好,无论他镇定的假象瞒过了多少人,他却永远都瞒不过直觉敏锐的秦亦灏。
“为什么让我劝,你明知道老爷子有多喜欢两个孩子,他不可能同意你们离开。”
秦战声音微哑。
秦亦灏又给他添了半杯酒,“别人去说老爷子是不会同意,你却不一样,你说了他一定会同意。”
秦战本就微醺的大脑像是蓦然被点了火,长久以来压抑的愤怒倏然间全部涌上心头!秦亦灏从开始就知道他对姜衫的心思,可他就那么不动声色的看着,然后在他和姜衫稍有分歧的瞬间猛然出击。
秦战心里明白自己当初对待姜衫的做法有多混蛋,可如果没有秦亦灏在,他还有无数次机会把她挽回回来,可秦亦灏就这么无耻的一次次在暗处窥伺着,耐心的等待他和姜衫闹崩的每一刻,然后一次次的趁虚而入。
可为什么要是他?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秦战还能毫无顾忌的去争去抢去做最后的努力,可偏偏是自己的亲侄子,然后他连最后竞争的机会都被彻底剥夺了!
他怎么敢,怎么敢还在这种时候直截了当的让他去说服老爷子放他们离开?是,老爷子知道他们之间的纠葛,所以如果是秦战去说,顾全大局的老爷子再不舍也不会让他们三个再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砰!”
已经忍耐了太久的一拳狠狠的挥向了秦亦灏的侧脸,秦亦灏躲都没躲,生生的挨下了这一拳。
“小叔,去找老爷子。”秦亦灏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狭长的眸子仍旧一派暗沉,“这样对大家都好,我尊敬你,我们是血脉一体的亲人,不要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秦战脸一沉,又是一拳毫不犹豫的招呼了过去,秦亦灏闷哼一声,身上的肌ròu有片刻的紧绷,可直到最后他仍旧是没有还手。
“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秦亦灏道:“你忍不了,我同样忍不了,她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滚!”
秦战克制的忍住接着挥拳的冲动,眼圈因为愤怒而泛出血色。
秦亦灏又给他满上一杯酒,“我不会对你说什么对不起,如果再重来一次,我仍旧会选择这么做,我是商人,我这辈子都不会像秦家其他人一样有什么君子风范,我想要的就会不择手段的抢过来。”
秦战盯着眼前的酒杯,一幕幕往事不停的在眼前划过,秦亦灏的,他自己的,姜衫的,以及后来的一切一切。
“上面给了调令,我参加过你们的婚礼后就要走了,以后没什么机会回来,老爷子一个人在家里我不放心,你们留下来陪着他吧,就当尽尽孝。”
秦亦灏颔首,“小叔,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