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电话打了好几个都打不通,发了消息也没有回复……
如玉姑娘去哪了?火因暗自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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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的卢师山这时候比较冷清。一来是天气还冷,二来chūn节刚过,旅游旺季已经结束。所以即便是隔壁的八大处风景区人流也很小。
但如玉从景区旁边绕了过去,循着一条几乎称不上是路的小道一直往前走。这是一个山坳,妖艳的红色土石和深绿的矮灌木丛相互jiāo织,看上去有几分萧瑟。但是又走了大约一刻钟,突然峰回路转,山峰坡度变大,陡峭了起来。
一身运动服的但如玉站定一会儿。她有些辨不清方向。
现在已经是开学前的最后一周了。
过了这个周末,但如玉就要去大学报道。按照她父亲所说,开学之后她必须跟上同班学习进度,会非常忙碌。所以她打算趁着最后的空闲时间,把心头的疑惑理清。
术法娃娃,那个在剧组发现的诡异玩偶。其实这样的诅咒物并不少见,可是用来诅咒一个剧组,影响力如此之大,怨念如此之深厚的娃娃,绝不寻常。
将一部戏,一个剧组当做一个人来下诅咒不是不可能的。
但如玉记得在最初接触术法娃娃的时候,那人就曾经给自己讲过类似的事qíng,比如诅咒一个店铺的生意,诅咒一场灯会等等。
“其实对一件事来讲,也与人一样,有出生,成长,衰落,死亡的过程。将它当做一个人,一个对象来看待,是一种很高深,很考验术法使用者心境的事qíng。”
那人一边讲着,一边随手用糙叶扎了一个人形,“你看,所谓的术法人偶并不一定非要是人形,可因为术法实施的对象大多数都是人,而以形象拟之效果是最好的。而对象如果变作一件事物,这种拟人的做法就不管用了。道法的实施者本身,要有更高的心境,更扎实的术法根底才可能驾驭。否则,无疑于自伤己命。”
后来但如玉穿越到了欧洲大陆,才发现所谓术法人偶,或者叫术法娃娃的形式在世界各地都有存在。虽然具体名称和使用方法有所不同,但是最终效果多半都是使用术法的人要对一个对象不利。
这个对象也多半是某个人。
而在她的记忆里,只有那个人将术法人偶与某件事物联系在了一起。
难道是他?不,不会!但如玉心神不宁地晃晃头。就算他修为再高深,就算他能活到今天也早应该修成得道,又怎么会莫名其妙地跑来对一个小剧组不利?
况且,这人偶上的气息中,包含了太多的恶念,实在不像那人的所为。
同时,但如玉下意识地排除了所有剧组里的人。
她和他们相处那么久,认定他们没有一个人有能力做这件事。可如果是外人,她又不能一一排查。
但如玉觉得可能从娃娃本身入手更合适——有没有可能,实施术法之人只是普通人,但是这人偶却不普通呢?
但如玉只是有这个想法,却因为自己如今没有半点修炼,不能看出人偶身上的端倪。眼看开学在即,她实在不愿意继续将这件事拖延下去,决定去那个地方碰碰运气。
当时教自己术法人偶知识的人肯定是不在了,但是说不定那个曾经属于他的地方还能找到一些线索。
漫长的时间过去,山和山之间有风掠过。这里的风景与曾经记忆中熟悉的画面已经相去甚远。
然而但如玉还是闭上眼睛,凭借自己感受到的一点微弱的天地之气,找到了要去的地方。
攀上陡峭,走过一段不怎么好走的路。但如玉终于看到印象中的灰色屋檐。
“咦,你是谁?怎么会到这来?”她还没说话,就有人轻声发问。
但如玉看去,发现这人穿着打扮像是附近村民,手上拿这个簸箕随手撒着饲料喂养一地浅huáng色毛绒绒的小jī。
她一时有点拿不准他究竟是不是道观里的。
“这里是青云观吗?”但如玉问。
“青云观?”那人疑惑,“没听说过。你是不是来八大处旅游走丢了?一个女孩可别在野山里乱跑,小心出事儿!”
他说的虽然好心,可眼神却在但如玉的身上打转,似乎在评估着什么。
但如玉见状,冲着后面招招手,便有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从一堆树丛中走出来:“我跟朋友一起来的,听说这里有个道观就想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