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鱼ròu,她到底是能吃,还是不能吃呢?
易扬发现了她的纠结,温声道:“别担心,我问过苏忌,他虽然没有透露那药引是什么,却告诉我‘日常进食’都是没问题的。想来是种不常见的东西。”微微一笑,“而且你中毒也这么多天了,之前吃过没问题的东西都可以再吃,不用担心。”
商霖想想也是,要是这种稀罕毒药的引子是满大街都能见到的冬瓜甜菜,也忒对不起读者了。必须高大上!
说来也奇怪,身重奇毒这种事qíng发生在自己身上,她本应恐慌担忧的,然而看到易扬沉着淡然的样子,她的心竟也跟着安定下来。就好像,只要有他在身边,无论是什么危险都不用害怕。
一切都能解决.
在易扬和苏忌“鱼雁传qíng”、约定见面日期【……】的同时,商霖的另一个计划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霍贵妃被撤了治宫大权,改为协助皇后理事,宫中众人都静观事态发展。既有猜测这位贵妃娘娘不会甘心放权的,也有认为皇后不可小觑的,热热闹闹、议论不休,就差没开个赌局下注了。
身处话题中心的两个女人却似乎没察觉到这硝烟味,每日都上演着友好jiāo谈、亲切合作的戏码,融洽无比。然而和谐局面仅仅维持了七天,第八天的早晨,霍贵妃忽然称病,说自己身体抱恙、不宜劳累,硬是把肩头的担子都推了。
且为了表达自己确实不能治宫的事实,她甚至把攥在手里迟迟不肯放开的凤印也jiāo了出去。
霍贵妃的心腹婢女碧丝亲自把皇后金印送到了长秋宫,回来时正好看到霍子娆坐在廊下的美人榻上品茶。乌发如云、红唇嫣然,漫不经心地抿上细白的瓷器,美得仿佛一幅jīng心勾勒而成的仕女图。
如斯美景,碧丝却无心欣赏,只是担忧地问道:“娘娘,您真的想好了么?这一放手,可就难收回来了。”
“本宫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是陛下虽然不让我掌管宫务了,到底还带还给我留了协理后宫之权,我应该尽力保住剩下的权力。”嗤笑一声,“可本宫凭什么要替那么一个女人打下手,不觉得可笑么?”
碧丝无言。
霍子娆继续道:“你这阵子也看到了,贺兰皙她根本什么都做不好,一遇到难题就得我去帮忙。偏偏她还总要做出一副了不得的样子,看得我真真心烦!好,既然她想显示自己的能耐,那本宫就给她这个机会。”顺手把茶盏搁到案几上,她舒舒服服地伸了伸手,“就让皇后娘娘自己去处理这个烂摊子吧。我倒要看看她没了我的帮助,会把这后宫弄成什么样子。”
妙目流转,瞥到身侧侍女仍有点不赞成的神qíng,她淡淡一笑,“你放心。等到陛下发现他宠爱的皇后原来是这么一个不顶用的糙包,自然会想起我的好处的。到那时,我自有办法夺回我的宫权。”.
与此同时,霍子娆口中那“不顶用的糙包”正捏着金灿灿的凤印上上下下瞧个不停,嘴里“啧啧啧”地感叹,“这就是魏国的皇后金印啊,得到你可真是不容易!”
易扬撑着下巴问道:“你真的能行?”
“当然。”商霖信心满满,“我前阵子故意示弱,为的就是让霍子娆觉得我是个办不了大事的废柴。如今好不容易jian计得逞,你不赶紧夸我聪明,还在这里怀疑我,真是扫兴!”
说完这个,见他还是一脸的不信任,只得没好气道:“把你的心放肚子里吧。为了当好大老婆,我偷偷摸摸学了半年了,绝对不会输给霍子娆那个小三儿!”
易扬眼睛微眯,轻笑一声,“好吧,那我就等着看你的表现了。大老婆。”
最后三个字念得意味深长,引得商霖抛了个白眼过去.
接下来的时间里,等着看笑话的霍子娆一直没能如愿。不中用的贺兰皙在她jiāo出凤印的第二天就打着探病的名义登门拜访了一遭,整个过程里一直神qíng复杂,还yù言又止地询问她何时才能抽出jīng力来打理宫中事物。
对于这样的问题她也给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答案,“臣妾也不知道,得看这病什么时候能好了。”顿了顿,“不过侍御医说臣妾病得有点厉害,恐怕没个把月是好不了了。”
贺兰皙难掩失望之色,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