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得寸进尺。
一顿践行饭一直吃到晚上十点,温凉难得没赶人,就是后来这两人酒还是喝多了些,送回云阁8号后,温凉才回家收拾一片láng藉的桌子。
她站在洗碗槽前刷着锅,思绪不自觉飘远。
楚弈修说的那些看似玩笑的话,听在她耳中,却有着不一样的感受。
同样是没有父亲的童年,司珩少的不止是父爱,还有一个远在大洋彼岸的母亲和一个刻板固执的爷爷。
和司珩相比,她的生活明显要幸福的多。
有一个温柔善良,又不霸道的母亲,还有一个亦师亦友,为自己的人生引路的外公。
明明自己拥有的比司珩更多,上一世跟他的差距却如此之大,大概有些人天生就拥有一颗成功者的心。
温凉摇头苦笑。
在外人眼里,司珩是个极其冷漠的人,如果你不跟他接触,他可以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谁都无法进入其中。
而且他霸道,傲慢,说话做事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只要他觉得可以,仿佛所有的事qíng都可以为他让道。
可真当她接触他,认识他之后,司珩在他们这些朋友面前也只是个普通少年。
他的冷漠是过分独立后的不善表达,或者说羞于表达,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他其实很容易害羞。
温凉知道这一点,却从没有揭穿过他,一个努力伪装自己的人,其实挺不容易的。
在别人眼中的霸道和坏脾气,只是他的表达方式与他人不同而已。直白,直接,又不会太过分,可在他人眼里就显得傲慢无礼。却没有人知道,他这样的xing格其实跟他的成长环境,以及不同于华国的教育方式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至少在温凉眼里,司珩只是个不善社jiāo,又有些孩子气,渴望被在乎的少年。
唯一不同的,大概是——
这个少年,他比同龄人拥有一颗更qiáng大的心。
过了几日,楚弈修和魏远在司珩那里安顿下来,两个人一边整理行李,一边讨论起温凉送给他们的那些辣泡菜和甜酒。
窝在沙发里,一动不动玩手机的司珩,耳朵抖了两下,碧绿的眸子在两个勾肩搭背的人身上剜了一眼。
正玩着俄罗斯方块的手指轻巧手机屏幕,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上午10点43分,那边应该是晚上的这个时候。
还不算太晚。
司珩斜睨了一眼楚弈修和魏远,动作利落地从沙发上站起身,迈着大长腿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只玫瑰金色的同款手机,顺手充上电,然后靠着办公桌,打开手上那只银灰色手机里的微信群。
【司珩:睡了没?】
温凉刚合上物理复习卷,拿起放在一边,临时静音的手机,习惯xing地划拉开屏幕。
一看到司珩的消息,有些奇怪地皱了皱眉。
【温凉:还没,怎么了?】
【司珩:有点急事,你方便现在打个电话过来吗?】
温凉一看,没来由紧张起来,楚弈修和魏远刚去波士顿,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司珩:你是不是送了他们一些吃的?】
【温凉:……嗯,怎么了?你电话还是之前那个?】
【司珩:嗯,快点。】
温凉心中焦急,皱着眉站起身,快步跑到餐厅,找到贴在备忘墙上的那张“报警电话”,匆匆忙忙拨了过去。
她能想到的大概就是那三罐子甜酒可能出了问题,按理说,酿酒的时候她都是按照正常工序来的,之前开封的那罐葡萄甜酒就没多大问题。
怎么才去了美国,就出事了呢?
太平洋另一端的心机boy,看着刚开机的手机,俊眉不自觉上挑,没等两分钟,一串归属地为云海市的手机号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司珩嘴角一勾,停顿了两秒,顺手拔掉充电器,然后拿起手机,连带着充电器一起走出办公室,进了隔壁的休息室,cha上充电器之后,才点了接听的图标。
然后听到电话那头,明显有些着急,却还是软软的少女音,“司珩,是我,温凉。他们怎么样了?”
司珩半靠着墙,不自觉眯了眯眼,“他们还活着。”之后应该会活的很艰难。
温凉呼吸骤停了一下,忍了忍心里的担心害怕,声音不自觉有些颤抖:“到底怎么回事?是吃坏肚子了,还是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