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阿琛皱眉,杨建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拎了酒壶给他倒酒:“喝一杯,暖暖身子。”
阿琛又气又急:“都这个时候了,还喝什么酒,我告诉你,这事qíng绝对不行,我死都不会同意的!你绝对不能去边疆,你就是想找出路,咱们以后慢慢想办法不就行了?你现在才十八岁,才刚订亲……”
杨建白再次打断他的话:“你知道定的是哪家的吗?”
阿琛愣住,随即才问道:“哪家的?”
“二伯母娘家的侄女。”杨建白面无表qíng的说道:“xing子刁难,又贪慕虚荣,更是愚蠢,我若是真和这样的女人成亲了,怕是日后再没出头的机会了。”
阿琛张大嘴巴,好半天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杨建白冷笑了一声:“我自是能找到人去打听的,总之,这次我是下定了决定,必是要去参军的,这京城,我也没什么放心不下的,你若是有心,只替我关注着朝堂上的动向,说不定我会早日回来的。”
“二伯母娘家的侄女今年已经十七岁了,我这一走,她必定是等不了的,来日我回京,若是建功了,自会求皇上赐婚。”杨建白把玩着酒杯,语气又恢复之前的平静无波:“就是没有建功立业,二伯母家里又有几个适龄的姑娘等着?”
阿琛犹犹豫豫:“就是为了躲婚事,你也不必……”
“阿琛,你不是外人。”杨建白侧头看了一眼阿琛,低声说道:“我们府上的爵位迟迟未定,我若是身无寸功,直接成亲,那保不准就没了活命的机会了。”
阿琛语竭,杨建白再次抬手拍拍他的肩膀:“你且放心,我爹留下来的家将,也不是等闲之辈。”
好半天,阿琛才苦笑了一下:“你根本就是已经决定了,那又何必说是要和我商量呢?”
杨建白没出声,阿琛端着酒杯一饮而尽,直接用袖子擦了擦嘴角,使劲将酒杯往桌子上一拍:“你只管放心的去吧,这京城之中,自有我替你打理。”
杨建白笑了一下,重新拿了就被,斟满了两杯酒,递给阿琛一杯:“好兄弟,你只管放心,大仇未报,我怎么可能会舍得去死?你只管等着我凯旋归来。”
阿琛端着酒杯和他碰了一下杯子,使劲点头:“好,那我就等着,等你风光归来!”
“我告诉你,契丹人最擅长马背作战,糙原上的马匹都十分qiáng健,跑的也快……”知道自家兄弟是已经做好了决定,阿琛从小和他一起长大,自是明白,他只要拿定了主意,那是再不会改变的。所以,也不再劝说,改而说些要注意的事qíng。
“你家里女人不少,但是能替你打理的人肯定不多,我回去求了我娘,让她给你列个单子。”阿琛一边喝酒一边说:“带上需要带的东西,那边风沙大,天气比京城冷的多,皮毛的你要多带些,还有药材,药丸,药膏之类的,止血的,防冻的,补血的,都要带。”
“伯父留下的家将你准备带几个?”杨建白不说话,阿琛也知道自己这个知己的xing子,打小就不爱说话,但又不是个心肠冷硬的,只是太爱害羞,又生怕人看出来,就只能绷着脸掩饰,久而久之,就成了这个样子。
“我瞧着,杨武他们几个都不错,不如你都带去?反正你们大房也只剩下你这一个独苗了,留下来也是被人白白糟蹋了。”阿琛继续说道,杨建白只安静听着。
两个人一直在酒楼喝道天黑,杨建白将烂醉的阿琛给扶了出来,又叫了马车,亲自将人给送回去。
戚夫人看着杨建白的身影远去,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么好的孩子,真不知道杨家到底是怎么想的,建白这孩子不是普通人,假以时日,必展翅翱空,有了这么个人才,杨家还怕振兴不了吗?”
戚大人摸着胡子笑了笑:“钱财动人心,若不是杨家的爵位迟迟未定,杨家老太太又一味偏心二房,杨建白又怎么会落到这种境地?不过,这也不算是坏事儿,若是杨建白一帆风顺了,说不定还没什么成就呢。你啊,就别替外人cao心了,先去看看阿琛,喝了这么多酒,明儿又该头疼了。”
戚夫人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阿琛明儿醒过来肯定是不会怨你这个当爹的,只会怪我这个当娘的,你说,我们是不是太狠心了点儿?毕竟阿琛就这么一个知己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