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你小子不用贫,说的大义凛然,倒像个忠臣良将似的。”秦锋一脚轻轻踢在小厮的屁股上,笑骂了句后翻身上马,回头看了一眼侯府,他心中忽然涌起了qiáng大的自信,暗道小丫头,哪怕你妾心如铁,爷也要你为我尽数化作绕指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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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歇一歇吧,都戌时了,平常这会儿都已经睡了呢。”
深夜的密室内,有两三盏明亮的烛火,香糙小心剪去了一截烛火,一边轻声劝着洛槿初。
“快要做完了,那家伙大后天就要来拿药,不抓紧不行。”洛槿初盯着砂锅里已经渐渐浓厚的药汁,头也不抬的道。
香糙疑惑道:“姑娘,奴婢不明白,您怎么这么急?就等着去给公主贺寿时带上这药不行么?您让秦世子在拜寿之前来一趟,不是还要格外见他?姑娘从来都是避之唯恐不及的不是吗?”
洛槿初微笑道:“有什么办法?贺寿时带着药物,听着有些不吉利。所以虽然我也不高兴见他,但是也只能无可奈何了。”
香糙盯着自家姑娘脸上得意的笑容,怎么都看不出她哪里有什么无可奈何。耸了耸肩,心中暗道:算了,自家这位姑娘心里最有数的,自己只要听命行事就是了。
两天匆匆而过,这日一大早儿,洛槿初起来梳洗完毕,去康老太君处请了安回来后,便让香糙将环儿叫到房间跟在身边伺候,又安排香糙去廊下坐着,只说什么时候秦锋过来了,以咳嗽为号。
香糙这才恍然大悟,心中暗自好笑道:原来姑娘是要借秦公子的手去找那严嬷嬷秋后算账。一念及此,心中也不由得涌上几分热切,忙来到了廊下,一边站在鸟笼子旁边,一边看着大门口。
须臾间就见秦锋出现在院子里,于是香糙连忙装着给鸟儿喂食喂水,看到秦锋走过来,她正要咳嗽两声,便听对方朗声笑道:“咦?今儿这喂鸟的活儿怎么倒是你来做了?”
香糙听他说话,倒省了自己咳嗽,因便笑道:“奴婢在屋里呆闷了,想着出来逗会儿鸟,就顺便喂点食水?世子怎么过来了?哦,是了,姑娘前两天和世子说过,请您来拿药。”
秦锋笑道:“正是呢,你们姑娘在屋里吗?”说完见香糙点头,他便紧走几步,小丫头掀起帘子,对屋里道:“姑娘,秦世子来了。”
洛槿初在屋里早已听见了秦锋的声音,此时再听见小丫头们禀报,便大声道:“请世子进来吧。”
秦锋走进去,就见她用帕子抹了抹眼,对身旁一个小丫鬟道:“好了就成,日后看见她们躲了就是,俗语说的好,惹不起咱们还躲不起吗?也免得让人白白出气。”
秦锋一愣,看着那小丫头点头,擦眼抹泪的往外走,他便疑惑道:“这是怎么了?环儿不是你屋里的丫头吗?你屋里的人也有人敢欺负?谁吃了雄心豹子胆呢?”
环儿走到秦锋身前,连忙福身见礼,洛槿初挥挥手让她出去,一边喊着香糙上茶水点心,她自己则走到柜子旁边,打开来把那两盒药丸拿出,一边就对秦锋冷笑道:“我屋里的人怎么了?又不是铁打的,没人敢动,若是铁打的还好呢,动了正好儿让她们也疼一疼。”
秦锋笑道:“这话真是带着气的,到底怎么了?难道现在你们府里人还有不知道你的风头地位的?也不说给宫里那位贵人治好了面上的病,只说你救了小世子,替我娘医好了头疾,单凭这几点,莫非还有人敢对你不敬不成?”
洛槿初哼了一声道:“在这些方面出风头又如何?你以为我是什么人?只要出名了便没人敢惹。说到底,我也不过就是个女孩儿家。这女孩儿出了名,那就不是好事了。难道不闻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环儿向来老实,只怕若不是我屋里的,也不能白白挨这个打,如今那些人不过就是借着她来落我的面子罢了。”
秦锋皱眉道:“这个可恶,是你那些姐妹做的?”说完见洛槿初点点头,冷笑道:“不是她们还会有谁?”
于是他便了然了,点头道:“我就说呢,也只有她们,仗着是你的姐妹,大家平等,才敢行这样的事儿。只是奇了,难道她们就不顾自己的身份?怎么说也是伯爵府的姑娘吧,这端庄优雅四个字,总不能为了打一个丫鬟舍了吧?”
饶是洛槿初对秦锋没有什么好感,此时听见他这番话,也觉着对方实在是太上道儿了。因冷笑道:“你说对了,她们哪里能为一个丫鬟抛了自己的小姐风度?不过有什么关系,她们身边奴婢围绕,别人不好下手,那些嬷嬷们可个个都是心黑手狠的。你是来得晚了今儿来的,没看见前几日环儿刚挨打的时候儿,那一张小脸倒是肿的老高,我用了最好的药膏,到如今也没说就全消了痕迹,可见是下了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