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槿初努力酝酿气氛想挤出几滴眼泪,可实在挤不出来,好不容易挤出来的那点泪水只够在眼眶里打转的,倒是yīn差阳错营造出了一种“泪盈于睫泫然yù泣”的可怜可爱qíng态。
“不会的,有秦某在,谁敢如此?”秦锋的心一下子就揪紧了,想也不想便沉声保证,说完才想起不对劲儿,这……自己不是要做负心人吗?这么信誓旦旦算怎么回事?
“你都和花魁好上了,过几天就要退亲了吧?还给我下保证?下什么保证?”
洛槿初惨笑一声,用手帕擦了擦眼睛,那上面沾了姜汁,这一回终于是珠泪滚滚了,只听她凄惨的哽咽道:“从你和这个凤仙儿的流言传出后,府中那些姐妹们如今看见我,话里话外全是含沙she影的嘲笑,几位伯娘也总算找到了出气机会,连累的我母亲在她们面前都抬不起头来,你……既然如此容易变心,当日何苦要招惹我?如今弄成这样,秦锋,你……你……你将我置于何地?”妈的姜汁抹多了,辣死我了,可恨的秦锋,这笔账也记在你头上了,等着。
秦锋哪知道洛槿初的心理活动,看见她哭的梨花带雨,不由一下子就急了,失声道:“你……你这傻瓜,我如此声名láng藉,正给你退亲的借口,你不是说你不想嫁进王府吗?你不是说你讨厌勾心斗角吗?我如今给了你这样的好机会,你为什么不利用?何苦让人家说你?你从前那些厉害都哪里去了?难道你们老太太不知道你可怜,也不护着你吗?”
混蛋,这还像句人话。对于秦锋的心意,洛槿初心里还是感动的,但感动归感动,该惩戒还是要惩戒一下,要让这厮明白,不是打着“为你好”的借口和幌子,就什么事儿都可以做的,你他妈征求过我这个当事人的的意见吗?
悲qíng牌打的差不多了,再哭下去也不像自己素日里的作风啊,秦锋可是很了解她的。
于是洛槿初用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这回没敢擦眼睛,换上了清清冷冷的表qíng,看着秦锋淡淡道:“枕畔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呵呵,负qíng薄幸的男人我没见过也听说过。只是秦锋,你还没和我同chuáng共枕呢,便这样容易就变心了?莫说我不信,连你自己信么?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宫大人已经开了口,提了亲,这事儿已经传扬开来,你若再说为我好,就是害了我,我也不想接受这种为我好。”
她看着秦锋,眼中添了一丝希望:“不要玩儿了秦锋,我从前如何对你你心里明白,这一趟苏州之行,我又是如何对你你更清楚,提亲是我答应的。我是讨厌勾心斗角,不想嫁进王府没错。但如今为了你,我不怕了,你还记得你曾经说过,我们两个联手,根本不用怕王府中那些魑魅魍魉么?没错,我现在看开了,怕什么?何况嫁到别人家又如何?就没有这些糟心事吗?我暖姐姐和荣家那厮的亲事,一开始谁不说是良缘,却又闹到什么地步?”
秦锋看着洛槿初,或许是被这番话打动,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了一些,眼中神qíng也不若刚开始那般坚定。
有门儿。洛槿初心中一喜,暗道qíng到深处无怨尤,先爱上的人先输,老祖宗诚不欺我也。这厮被我寥寥几句话便说动了,如今只差临门一脚。
因想了想,到底一把握住了秦锋的手,含qíng脉脉道:“我知道你怕的是什么,不就是上战场破阵么?那又如何?退一万步讲,就算……就算你有了个好歹,我……我宁愿守着你的灵牌过一辈子,好过在别人家如同行尸走ròu般活着……”
不等说完,就见秦锋目光猛然变得清明,洛槿初一愣,接着心里大叫糟糕,暗道坏了坏了,弄巧成拙,尼玛画蛇添足啊,我……我……我没事儿说这个做什么?这下好了。
还不等补救,果然就见秦锋站起身,轻声道:“姑娘错爱,秦锋心领……”
“放你的屁。”
洛槿初火气“蹭”一下就蹿了起来,不等秦锋说完就原形毕露,悲qíng牌冷静牌都打完了,秦锋这厮还是油盐不进,洛槿初都怀疑这男人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她都说的这么清楚明白,混蛋玩意儿还是固执己见,你以为你是琼瑶戏里无私奉献的悲qíng圣父男主角啊。
“秦锋,该说的话已经说尽,既然你坚持己见,好,那就一刀两断。我想嫁的是一个正常男人,不是一个爱心泛滥的白痴,别以为我会感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