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瑾坐那里早已是嘴唇哆索,脸色乌青。
她,她什么也没说呀,只是让司夏注意着霍世子的行踪,见他孤身一往竹林深处去了,才大着胆子走近了去的。那霍辰烨根本就没转头看她——也幸好没有转头看她,不然她会紧张得说不出话来的,她只说,“愿如七妹妹那般和霍世子jiāo好,共结同窗qíng谊。”真的,她只说了这些就跑掉了呀。
没有怎么过份吧,没有多余的表露吧,竟被这样羞rǔ......
明玫也懒得多说什么,拍着胸脯一副后怕的样子道:“和霍世子吵得那般厉害,没准就被周围的下们谁听了去。要是告到太太那里,说行为不检可怎么办。五姐姐正被禁足呢,咱们姐妹谁再有个不好,只怕太太会更严厉地处罚呢。说要不要自己去向太太承认错误?”
“不要!”明瑾叫道,看明玫不解地看她,勉qiáng笑道:“太太事多繁忙,些许小事何必去打搅太太。东院那边一向少,定不会有看到的。妹妹多虑了。”
明玫点头。也不傻呀,借口随口就出来了,果然平时也只是装老实罢了?
54第54章
霍府。
霍辰烨眼睛布满血丝,斜斜靠在软榻上。少年墨发尽散,丝丝缕缕垂遮在瓷白滑洁的脸旁颈上,神态庸懒恹恹,如一只迷蒙yù睡的猫儿,整个人不但半丝锋芒bào戾不见,还透着些无助和茫然,倒象个可爱易豢养的宠物。
丫头扇儿刚服侍他喝下醒酒汤,又端来热水给他擦洗。
霍辰烨迷迷蒙蒙地问扇儿:“她真这么说?”
“是啊,少爷。”扇儿是个清秀的小丫头,手脚麻利,嘴巴也利索,她已经不知第多少遍回答这个问题了,“那蔡妈妈说,她们七小姐专程让她来对少爷说‘对不起’,说七小姐‘深悔口出恶言伤人伤已,为示惩戒,将绝声于京两月,免秽音污人视听。’”
“她以后,不说话了?”霍辰烨问,酒劲儿直冲脑门,一阵阵犯着迷糊,只拼命抓着那丝清明不肯睡去。
“听起来,是这个意思。”
......
“她真这么说?”
“是啊,少爷。”......
。。
贺府。
西厢。
主仆正围在一起说着话。
司茶道:“小姐既有事儿,为何不直接写清楚了,请蔡妈妈带去岂不便利。这样直接等人,也不知道能不能凑巧等到。让人传话,万一传错了或一时忘了也耽误事儿。”
明玫摇头:“口头传话吧,写信什么的万一传出私相收授的闲话便不好了。”
“哎哟,小姐才多大,就开始忌讳。何况你和霍世子还是同窗,互相有对方的笔墨文章是再正常不过了,谁能胡呲这些个。”
“以前不讲究,以后却都要按着规矩来才是。”
司茶看小姐脸色认真,竟是当真的,想说什么又忍了下来。
“想说什么就说吧,gān嘛一副yù言又止的模样?”
司茶就道:“其实奴婢是想说当时的qíng形。那时奴婢等在门口,一边和司夏说着话,没多久看到四小姐从竹林方向慌慌张张地过来,带着司夏走了。奴婢看周围没人,也不敢到处乱走,怕小姐回来找不到人。——我一直专心等着小姐,所以如果真有动静一定听得到,想来你们当时争吵声音不大吧?——后来霍世子脸色难看地过来,看到奴婢就顿住脚骂道:‘死在这儿做什么!’,然后又怒气冲冲地走了。奴婢被骂傻了,疑惑又没惹他,应该死在哪儿啊?后来一想他是从竹林那边过来的,莫不是在那里看到小姐了,就慌忙跑过去,才发现小姐摔在地上......”
明玫点点头没作声。
司茶劝道:“霍世子脾气虽bào些,奴婢倒觉着上,他还是关心小姐的,小姐也不用太担心他会出去乱说什么。还有,奴婢看霍世子那脸色,似乎真被小姐气得不轻。”人吓你一跳,你把人快气到死,这是不是小姐常说的够本了?
司水最近一直被明玫拘在屋里,为明琪大姐的嫁妆绣品做最后的扫尾工作,只偶尔去过学堂几次,对唐玉琦和霍辰烨都不算熟,也没那么多体会,闻言柔柔笑着cha嘴道:“真的,霍世子长的多好看啊......”
明玫和司茶不由都看向她:这和前面说的,是同一个主题吗?
“蔡妈妈回来了。”门外范妈妈招呼了一声,便听到蔡妈妈笑着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