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把其他东西包在一起扔在chuáng下,刚准备把这人扶起来让他走动一下,能行的话就快滚吧,在这里会把老娘吓死的。谁知一扶他右臂,才发现他胳膊下面,紧紧压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明玫呼吸顿了一息,便去拿那把匕首,准备把匕首远远扔一边去,太他妈吓人了。谁知那人却手腕一翻,迅速提起匕首对着明玫脖子。
卧糙,尼玛。
明玫深深吸气,呼气:“......原来你能动?”
“你想抢我的东西?”
“......你看出来了?”抵赖不如老实坦白。
那男人似乎笑了一下,却什么也不说,自己麻溜坐起身来,用匕首轻轻一挑,把明玫刚才包扎好的布条挑掉,然后利落地把手中匕首往帐子上一戳,撕了一大截下来,自己用力包好。
明玫看着放在一边的匕首发呆。原来他只是腿有问题,他一直手握匕首。刚才进来时,如果不是她离chuáng两步远,如果不是她闭紧了嘴没有叫,她,或者她和司茶两个人,是不是已经悄然身首异处了。
“你怕了?”那男子问道。
“是啊。”明玫老实地点头。谁会不怕,忽然见鬼似的见到了这种怪咖。如果不是怕身后那悄无声息的弯刀,她用这么费劲地在这里惺惺作态装镇定,极力试图麻痹他放松他的警惕么?老娘认识你是谁啊,老娘内衣都湿了知道不。
“我看你一点儿不怕的样子。”这人中原话讲得极好,一副不信的样子,给他包扎时,虽然力气小,却稳稳的样子,连取他的东西都那么稳稳的毫不慌张,会怕才怪。
“我装的。”明玫道。
大概也是个贵公子吧。如果真是外族蹿来的,定然也是个外族中的贵族。
贵族落魄,唉,贵族落魄。某人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子呢。
那人笑起来,一口牙倒挺白,一颗颗扁贝似的,让人瞬间显得有些阳光起来。
“你在想什么?”他问。
这是要聊天?现在是聊天好时机吗?“咱俩不熟,我不告诉你。”
“噢,好吧。”他说,自己把腿挪到chuáng边试了试,痛得一皱眉,然后又蜷到了chuáng上。
“你从哪边过来的?”明玫问道。
那人立马皱着眉警惕地看着她。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从哪个方向过来。我得让人清理一下沿路的血迹什么的,然后再向别的方向洒点血迹去才好。”
那人点头,却不说从哪儿来,忽然一把拉近明玫,扒拉开她肩上衣服,忽然装脸凑近,在她肩头使劲咬了一口。
明玫惊慌又疼痛,很想扬声大叫,被他一把捂住了嘴巴。
等他松开嘴,就有血从肩头牙印那里流出来。
明玫脸色煞白,瞪着眼睛看着这个嘴角有血的怪物。——这是,什么qíng况?
那人却用匕首把chuáng边的布包一挑,捡起那枚血玉扳指,在明玫肩头轻轻滚动。扳指沾染了血迹后,似乎更红艳了些。明玫毛骨悚然,扳指吸血么吸血么?
“你怕了。”男人又问,脸上笑嘻嘻的,脸就在眼前。
“那个,你牙有毒么?”明玫颤声问道。你吸血鬼啊,是不是咬一咬我就被传染啊。该死的明玫现在想到的只有这些,还有就是一闪而过的,某个外族可能会有的怪异的巫术:吸了你的血,你就成枯发妖魔什么的。
“有毒,你中了我的毒,就是我的女人了。”他笑嘻嘻的将脸凑得更近,说到最后戏谑的语气变得有些郑重:“只有我能解毒,所以你等着我。”然后他说,“我饿了,你去找些吃的吧。”......
明玫嗓咙发gān,脊背发凉,拉着司茶在厨房里逗留了很久,在叫人与不叫人之间天人jiāo战。今天去送嫁,三十六个护卫去了三十个,剩下的封刀等人本领虽然也很qiáng,但只怕代价也不会小。背后那人影只那么一晃,就声息不闻了,铁定是个高手。到时候就算他们走不了,死伤只怕也再所难免。
她这里,还有这一屋的妇孺。
可是不叫人,任由他们在这里呆着?是她撞见了,她忍着了没有出声,别人呢,只怕发现他们的人都只有一个下场。幸好她出来了,再不出来,司茶若没忍住进来看个究竟,那背后之人只怕绝对不会放她们两个出来。
她很乖,所以被放出来了,现在还是别撕破脸硬碰硬了,想个法把他们惊动走就好了。若能引来柳暗明那家伙,再捉去凑军功去就好了。老天啊,保佑他又来看他的老姑婆,然后立一大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