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儿就推托着不答应。
huáng莺就笑她长本事了,做个空头姨娘,就主贵起来了,也不知道爷有没有摸过她一指头。
扇儿气得快流鼻血。默默剪掉了那个正在做的香囊。
huáng莺见了,越发说你不想给我?我还偏想要了。这样,几个香囊我赏你一颗珠子如何,那珠子一颗怎么也值十两银子呢。
扇儿想何止十两啊。当初霍辰烨弄回那些东西的时候,就说是极难得的。
她何必跟银子过不去。总之最后扇儿送了香囊得了珠子,拿去当铺,即刻得了百两银子。
之后huáng莺又多次冷嘲热讽挖苦挤兑,问她敢不敢比一比,看谁能先留住爷在房里。留不住的人,以后就得替别人做服侍丫头不得不服。
扇儿哭了一场,想想自己的意外之财,只当是天意。狠狠心就去弄了点儿药来。
……
huáng莺就知道这事儿既然出来了,霍辰烨定然会查得清清楚楚。她并没有侥幸自己能被认为完全无gān,只是她也没觉得会有多大关系就是了。
她嘟着嘴,微微低下头,用那有点儿心虚地眼睛上瞟看着霍辰烨,象个知道错了却硬qiáng着不肯认的小孩子,轻声辩道:“怎么能怨妾身。扇儿若是无心,怎么会真做出这样下作的事儿来?”
“huáng莺,扇儿是扇儿的问题,你的是你的。你不是觉得自己没做错,你只是觉得我不会认真罚你。huáng莺,以前是我硬不下心罚你,才给了你错觉,是我不对。所以这次我也不会认真罚你。但你要记得,这是最后一次。”霍辰烨声音轻轻的,透着疲倦。“还有,你不要那般总哭哭闹闹了,很难看。”
huáng莺却知道霍辰烨真恼了,忙道:“爷,莺儿错了,莺儿不该知qíng不报,莺儿不该对扇儿态度不好,莺儿再也不敢了。爷你是不是嫌弃莺儿给你丢脸了?你不是说让莺儿想哭哭想笑笑吗?你不是说不需要莺儿学那些大家闺秀们一天到晚装模作样的吗?”她说着,又眼泪汪汪起来,然后越哭越伤心,泪湿了霍辰烨的衣衫。
霍辰烨不说话,看着八宝阁最上面那个金光灿灿的吉娃娃摆件。
当时布置这屋子,是他让人开了小库房让她挑的摆件。他还记得,那时候,她从小库房回来,怀里抱着的就是那个纯金的八子送吉摆件。
问她为何抱着这个,她笑得很得意,“我看着就象纯金的,掂了下,还真是呢。抱回来摆架上看着也欢喜。”
当时他想着她不能生育了,屋里却摆着这个,心里还不好受了下。
这东西是他带回来的,纯金塑造的八个娃娃神态各异,栩栩如生,八只手托着一个“吉”字,是得道高僧开过光的。他对明玫说:“八子送吉,寓意多好,摆咱们屋里吧,到时候你就照着这个数儿生娃娃就行了。”
明玫很喜欢那些娃娃,第一次顾不上跟他回嘴。她一个个摸摸那娃娃的脸,叫他们“吉娃娃”,说怎么表qíng这么生动,形象这么bī真。说什么这样的小正太,长大都是迷死人的帅哥。
“只是这金色太闪了,晃眼。先收库里吧。”明玫最后说。
结果收进库里,被huáng莺选了来。
也许是以前穷怕了,huáng莺很喜欢那些金银珠宝类的东西。他在外飘泊的日子不长,可那种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难堪,他就曾遭遇过。他很明白为银子发愁的感觉,十分怜惜她受过的穷苦,对于钱财,他更是从来没有对她小气过半分。
以前他从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着这“吉娃娃”摆在这屋里,竟觉得十分刺眼。
不知道明玫后来有没有想起过这个吉娃娃,有没有去小库房里问过。得知被huáng莺拿走了,她有没有一些失望。
……
huáng莺哭诉了一会儿,从残破的身体,说到深qíng的心意,说到以前一起生活的点滴……以前只要她哭一哭,霍辰烨就会哄着她,没想着这次她哭得这般伤心,霍辰烨却坐在那里走神。
huáng莺有些心慌,她抬臂搭上霍辰烨的脖子,一脸凄楚地看着他,满脸的泪痕,连声音都带着几分湿意:“相公??”
霍辰烨看着她,徐徐道:“huáng莺,我不是你相公,以后不要叫我相公,私下也不可以。”
huáng莺闻言止住了哭声,呆呆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