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是这天,不过霍辰烨回京的第二天,就在忽然之间,huáng莺出现,重逢的戏码十分不经念叨地上演。
那时霍辰烨从宫里出来,还来不及上马回府,就遇到了一个人。
“哎呀霍将军,竟然在这里遇上你。”年轻男子很热qíng,“相请不如偶遇,走走走,咱们兄弟喝酒去,醉仙楼,兄弟请客。”
“董二少啊,”霍辰烨笑,故意拿矫道,“今天有事儿,改日我请……”
这是宫门口儿,寻常人站得近都不许的,在这里偶遇,信他才见鬼。
“别呀,什么二少不二少的,叫我建斌就行了。”董建斌笑道,“说实话,兄弟找霍将军,也有点不大不小的事儿。”
“噢?”
董建斌拉着霍辰烨的马缰绳,笑得贱贱的:“快别犹豫了,兄弟害你不成,总之是好事儿。”
董建斌是董家的老二,这一次,他也在军中效力,并且他和另一个族兄也是真的上阵和敌人对过仗的。霍辰烨和他不算有jiāoqíng,但京城嘛,这些高门贵公子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有谁不认识谁。
董建斌说的好事儿,自然就是美人儿。
两人在醉仙楼包间里坐下,没一会儿就有一位轻纱遮面的曼妙女子,在左右两个丫头的搀扶下,缓缓进了包间里来。
董建斌不吱声,只悄悄观察着霍辰烨的神色。
不用看脸也知道,那不是huáng莺是谁。
霍辰烨瞥了一眼,没有作声。跟着董建斌出来,他自然早料到董家在唱哪一出儿。
不过他很快就又舒展开脸色,轻佻地笑道:“哟,送上门来的?建斌,没想到你竟是好这一口呢。”
董建斌笑得很勉qiáng,道:“我义妹,家母认下的。”
huáng莺从一进门儿,那目光就痴痴地锁在霍辰烨身上。她忍不住的激动,手指都微微地颤抖起来。几年了,终于又和他近在咫尺了。那熟悉的声音,是她多少回梦里醒里都响在耳边的。
便是不看他,她也能想象他那嘴角轻挑的褶纹,那眼角眉梢的风qíng。虽然那漫不经心的,带着鄙夷和嘲讽的腔调,听来是如此的刺耳。可是,他不知道是她吧,所以才如此的吧?
她静了一会儿,才慢慢稳住心神,轻轻撩起了脸上的轻纱。
霍辰烨却没有多看她那张脸,只转头不解地对董建斌道:“你竟把妹子带出来见客?”
董建斌一阵尴尬。见霍辰烨只是装傻,一时也不知是因为这两个人在耍花枪,还是因为自己在场不方便。
总之此女子曾是霍辰烨很要紧的人,他从来就不曾对她狠心过,董家知道得很清楚,所以对于这女子挽回霍辰烨的心,董家还是非常有信心的,这才会不惜认下这么个有不堪黑历史的女子。
董建斌道:“妹子一向敬佩霍将军威武,yù来一见。所以……”他说着便站起身来,笑着道:“我去看看小二搞什么,这么久竟然还不上酒菜。”
董建斌边往外走边略一示意,那两个丫头就很识趣地跟在他身后退下。只要他肯留下,就成功了一半儿不是么。
huáng莺快走几步,朝着霍辰烨冲过去,一边道:“爷,我来了,我是莺儿啊,爷你在生莺儿的气么?我以前身份配不上你,我现在已经有身份了,我自己争取到的身份。爷你不要不理莺儿啊,爷……”
“站住!”霍辰烨拦住huáng莺话头,眼神凌厉地盯着她。huáng莺于是顿住脚,到底没敢再往前扑。
听着外间的脚步声远了,霍辰烨压着怒气道:“huáng莺,你在江湖上行走,不会真的幼稚到以为人人都会任你挟恩求报吧?
高门里惯用的手法,是得了好处后,直接把人灭掉,这才gān净。你以为你是谁,靠一个雪蛤,就能让人给你身份地位,为你撑腰,许你平妻地位?”
huáng莺听了,就含泪笑起来:“爷还是关心我的是不是?我知道他们会忘恩负义,但是爷不会对不对?爷更不会对莺儿见死不救对不对?”
霍辰烨不耐地道:“huáng莺,曾经我欠过你的,我都还了,我不可能包办你一辈子。如今你处境怎样,那是你家的事。我肯来提醒你,不等于我还会出手救你,你最好弄明白。”
“可是爷给莺儿的,是无用的雪蛤。莺儿如今仍是个破败的身子,爷还是欠莺儿的。”huáng莺幽幽道,那什么两不相欠的话,她才不信。她就要他欠她的,她就要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