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脑中炸开了一道光,他看到了一片炫烂的云霞,夺目光晕里他和明玫就以这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层叠姿势,旋转着舞动着轻飘飘地飞升到了云端……
他趴在明玫身上,含着餍足的浅笑,轻轻喘息着,感受着那种美妙……
脑子清明起来的一瞬,忽然又有点害羞起来。刚才,那声音,是他出的吗?天哪!
霍辰烨脸上热热的,去蹭明玫。明玫半昏睡状态,身子软软的,已经连哼一声的力气都没有了……
明玫是被哺了几口酒呛醒的,还是包裹着被子,被男人抱坐在身上。
远处,太阳象个大火球一样,透过云雾露出它浓烈的霸道的鲜艳的红。
那景象,云蒸霞蔚,炫光万丈。
明玫轻轻道:“真是壮观啊……”
明明是感叹,但她刚才大概太过卖力,嗓音还带着股子浓浓的慵懒无力,清风朗日下,无端听得人心头一紧。
霍辰烨轻声道:“我有过更美妙的体验,就在刚刚……”
他想带明玫来留峰寺旧地重游很久了,他想看一看她当初出事的地方,想知道当初出事的细节,想和她重新走一遍当初她走过的路。
如今终于得偿所愿,没想到,还先奉送了这么一道大餐,让人久久回味,仍觉余韵无穷。
明玫看着他那幽幽沉沉的眼神,大约能想像得到这家伙思想又歪了,斜着眼挑衅着:“男人,要不再撸一?”
霍辰烨哼笑出声,看着那连手指头都不肯动,只会动动嘴巴的小女人,咬咬她的耳朵道:“你给我记着!”
看完了日出,整装下山。明玫是真的动弹不得,腰都站不直了好吧,很丢人好吧。她还是坐了一路的软轿,最后停在留峰寺的后山门处。明玫下轿,按着上次遇险的路线,带着霍辰烨再走了一遭。
其实不是走,是霍辰烨背着她。他们有时躲在石后,有时一路狂奔,完全模拟着当时qíng景,直到河边。
站在岸边,明玫又详述了一遍当时跳下河后的经历,霍辰烨瞧着河水半天没有说话。
“你想什么呢,该不会真想也跳下去试试吧,我告诉你我可不跳,这么冷会死人的……”
霍辰烨却忽然笑了:“等天暖。下一次,我们在水里……”
呃??明玫趴在他背上没反应过来。霍辰烨自己吃吃地笑。
然后他忽然正了神色,扭着脖子蹭了蹭明玫道:“我的小七做得很好。不管出了什么事,你只须记着,还有我呢,什么都不用怕,只需想法保全自己好好活着就是。”
留峰山是京城近郊最有名的地方,有山有水,风景四时不同。再加上有个留峰寺做掩,身为女眷来上个香许个愿什么的也十分便利。
向来是京城人士游玩的胜地,若这里都不能来,就只好闷在家里看四方天了。霍辰烨不愿明玫平白少一个散心的去处,他带明玫来这里,就是怕明玫对此地心里有了yīn影。
所以他要带明玫重走一遍老路,在这里留下他们的欢声笑语,那才是她该对这种地方的美好回忆,而不是哪怕一点点恐惧。
明玫在他身后使劲儿点头,下巴一磕一磕在他的后脑勺上。
过了一会儿,霍辰烨却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声音低低地,口气酸酸的,带着一点儿挫败和委屈道:“可与人虚与委蛇逢场作戏,不可玩得不亦乐乎真心真意,知道么?”
明玫愣了愣,忙斩钉截铁道:“那绝对!逢场作戏还有什么真心真意?”一面飞回想当时和挞挞旦的相处,霍辰烨救回她前后的qíng境她早就回想过几遍了,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啊?实际上她和挞挞旦除了是旧识,真的没生过什么不当行为嘛。
明玫自觉没啥心虚的,便自夸道:“象我,被掳了也是与对方斗智斗勇……”
霍辰烨好想回头咬她,“那你还叫他阿旦?”
真是难听死了,阿旦!她叫他都是连名带姓的霍辰烨,哪有过什么昵称,想起来真是让人不慡死了。
“有吗?”明玫皱眉,坚决不认,“我跟他并不算熟,还是敌我关系,怎么可能那么ròu麻!”
霍辰烨qiáng忍着才没有回头瞪她,只看着前方水面道:“有!你睡觉被扰,皱眉道‘阿旦,边儿去!’”在救回她的马车上,他亲耳听到的,这句话,他每个字都记得,连她当时的表qíng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