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恩眉毛都不动一下,只问,“文章写好了,你打算把这个写给父亲看?”
林延思顿时苦了脸,没注意到林延恩不知何时近了身,冷不丁林延恩一抬右腿,带起一阵风,直往林延思下盘来。
林延思没做防备,好在身体条件反she灵敏,下意识往后一闪,得意,“踢不着!三哥……”
林延恩微微一笑,刚收回的右腿直踢前胸,来势汹汹,林延思见状,不敢再玩笑,向后一跃,握手成拳,直击林延恩左肋,屈膝上顶。
林延恩左手下沉,擒住他的手,扣住他的麻筋,趁林延思身软的时候卸了他的后招,膝盖抵在他腹部的时候收了力轻轻一推,“反应慢了,不想在书房待着,便去练武场活动活动。”
林延思捶胸顿足,愤愤不平,“妹妹,你看你三哥这是在给你出气呢,可见我是捡来的。”忽的右腿横扫。
林延恩早有准备,一跃闪过,开始反击,几招之后,林延思便躺在了地上,一脸郁卒的望着天,嘟囔,“三哥下手可真狠,就不怕打坏了我。”又可怜兮兮的看着林瑾衡,“妹妹,六哥我骨头都散了,你快来拉我一把!”
林瑾衡扫他一眼,断然拒绝道,“不要!”
“由他躺着,我们先走!”林延恩拉了林瑾衡要走。
顿时,林延思唉声叹气起来,“父亲在衙门,母亲也不在府上,十弟、十三弟在宫中,你们两出府游玩,我这个可怜见的,躺在这里都没人愿意搭理。”唱作俱佳,那叫一个闻着伤心,见着落泪。
虽然明知道林延思在做戏,林瑾衡也被勾起了同qíng心,觉得自己和林延恩出门,把林延思丢在家里的行为实在是太不仗义了。
林延恩见林瑾衡的神色变化,无奈的摇头,给林延思打眼色,示意他适可而止。
林延思本就是逗趣,用现代词来说就是有表演yù,可不是真的要困住两人,一跃而起,贴身小厮忙上前掸灰尘和糙屑,冲林瑾衡笑,“我说着玩的,妹妹和三哥只管出门,记得给我带些好些好喝好玩的回来,若有那新鲜事说来我听听。”
林瑾衡问,“六哥有什么特别要的?”
林延思想说随便,见林瑾衡眼巴巴看着他,转念道,“寰坊斋的ròu脯做的不错,妹妹都给我带一些回来。”
林瑾衡煞有介事的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林延思看她乖巧的模样,眉眼间俱是笑意,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林瑾衡的耳垂,“妹妹再戴一副耳环就更漂亮了。”语气中没了那股促狭的味道,时下,五六岁的小姑娘就开始带耳饰,林瑾衡这样九岁还耳朵空空的,在世家贵女中实属少见,装扮上到底单薄了一些。
林瑾衡下意识的捂住耳朵,她围观过十五姑娘打耳dòng,拿绿豆在耳朵边揉啊揉,然后一针穿下去。她是因为自己正要穿才故意去取经,留下了挥之不去的心理yīn影,于是至今还没穿,不过重华长公主下了最后通牒,十岁之前必须穿,十岁之后打扮就要郑重起来,再不带耳环不成体统。
“没有耳dòng,就带不来漂亮的耳环了,六哥那里藏了很多好东西,就等着妹妹穿了耳dòng送过来。”林延思诱哄。
林瑾衡笑嘻嘻道,“现在也可以给我啊,我看着也喜欢。”眼珠子一转,“我知道六哥是要留着送给未来六嫂。”
林延思捏她的脸,“人小鬼大!你放心,哥哥们的好东西都是你的。”
这话可真好听!林瑾衡眨巴眨巴眼睛,笑脸怎么都忍不住。
难得的,林延思也没打趣。
兄妹几个笑闹了几句,林延恩和林瑾衡正要走,便有丫鬟报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如画来了。
林延恩眼神一闪恢复如初,林延思脸上的笑意却是明显淡了几分。
如画躬身行礼,“给郡主、世子爷、六爷请安!”
林延恩问,“祖母可有吩咐?”
“老太太想念郡主和两位爷,特命奴婢过来请几位主子过府。”老太太年纪大了,越来越喜欢把孙辈聚在自己身边说笑玩闹。
林延恩道,“父亲罚延思思过,回府就要检查,我和妹妹有事要出府,怕是不能够过去了,请祖母恕罪,改日亲自去向祖母请罪。”
如画心下一跳,仔细瞧林延恩的脸色,这阵子她代老太太过来邀请长房少爷和郡主,十次中有三次能将人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