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姑娘轻轻的点了点头。
江嬷嬷突然道,“丽嫔娘娘来者不善,怕是不能善了。”
见林瑾衡望着她,便把方才的事qíng说了,江嬷嬷想借着林瑾衡把事qíng传过去,她有人手但是如何比得上萧太后与重华长公主。
林瑾衡笑问,“贵人受了惊吓!可有传太医?”
六姑娘道,“嬷嬷已经请了。”
林瑾衡看一眼慈眉善目的江嬷嬷,是得让皇帝瞅瞅,他的小妾多嚣张。
“六姐这就有劳老嬷嬷了,景阳宫那头,嬷嬷也多留一份心。”林瑾衡道。
“这是奴婢应做的。”
林瑾衡又拉着六姑娘说了些育儿心经,六姑娘看林瑾衡一个我未出阁的姑娘说起来头头是道,不由好笑。
林瑾衡心念一转便明白过来,也笑,“三嫂六嫂怀孕我可没少陪着,看都看会了。”
“妹妹有心了!”
林瑾衡笑道,“这可是我外甥或外甥女!”林瑾衡一扫案几,发现绣篮子里面各种小衫,颜色偏于粉色,不由看着六姑娘。
六姑娘不自觉的把手放在肚子上,柔声道,“女儿是贴心小棉袄!”她想生个女儿,安安稳稳的过日子。然后和女儿去宫外好好过日子。
林瑾衡想,六姑娘在宫里肯定能过得好!
两人说着话,等来了太医。
六姑娘斜斜的靠在软垫上,林瑾衡坐在一旁。
花白胡子的太医也不敢正眼看二人,行了礼,目不斜视的上来诊脉,先是将一方帕子盖在了六姑娘腕上。
林瑾衡笑吟吟看着太医,出声道,“我也学过一点皮毛,方才替贵人诊脉,发觉贵人脉象紊乱且虚浮,可是我诊错了?”
太医瞅瞅林瑾衡,再瞅瞅六姑娘,点头道,“贵人脉象的确紊乱且虚浮,”又问道,“贵人可是受惊了?”
六姑娘便点了点头。
太医也不问如何受惊的,只是在脉案上记了一笔。
林瑾衡笑,受没受惊吓还不是太医一句话的事qíng,便是事后也查不出什么来。若说这太医是自己人却也不是,只因皇帝对太医院把持的紧,谁也不敢把手伸进去。
但又不是让他们做伤天害理的事qíng,果然太医愿意卖这个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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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铩羽而归气冲冲回去的丽嫔听说六姑娘传了太医,恨不得杀回去把刚刚没gān的事qínggān了。
却被半路赶来的栖凤宫宫人拦住了,丽嫔便跟着去了栖凤宫,除了皇后,还有因为得知女儿解禁进宫探望的公孙夫人。
公孙夫人听完事qíng经过,好说歹说,也不能丽嫔安抚住了。
皇后淡淡道,“你刚解禁又想禁足抄宫规吗?”
丽嫔打了个颤,不甘道,“我又没做什么,我走的时候她好得很,分明就是有意害我。”
“你把把柄递上去,凭什么人家不利用。”皇后道,丽嫔自己怀孕的时候可没少拿着肚子做文章,却不晓得别人也会用同样的招数来对付她。
人家又没指名道姓说她,只是在他离开之后宣太医,想解释都无从下手。
丽嫔俏脸一拉,突然淌下眼泪对着公孙夫人娇声道,“娘!”
公孙夫人见着小女儿禁足期间清瘦下来的脸庞,心疼道,“蔓儿就是这急脾气,娘娘日后慢慢教她。”
皇后和丽妃都是公孙夫人的亲骨ròu,只是十根手指也有长短。皇后养在老夫人跟前,丽妃却是公孙夫人一手带大的,且公孙夫人没少受婆婆的刁难,皇后模样xing子又都随了老夫人,是以,公孙夫人对着大女儿总有些介怀。
老夫人去后母女两也亲近不起来,倒不至于苛待,只是总归不如疼小女儿一样,没想长女有大造化,入主栖凤宫成了当朝国母,而小女儿生了两个皇子还只是个嫔。公孙夫人这心又偏了几分。
皇后波澜不惊的一颔首,“我知道,”又一叹,“只妹妹也得替两个皇儿想一想,母亲好好劝一下妹妹。”见丽嫔还梗着脖子不服气的模样,皇后也不再多言。
公孙夫人又指着丽嫔道,“你啊你,你姐姐也说得对,你都有两个皇子了,和芙贵人去争什么她如今正得宠,何必找不自在。”
丽嫔不耐烦,恨声道,“母亲,她现在都是嫔的待遇,我以后就要和她平起平坐了,谁不知道她是个什么阿物,庶出庶出的身份,生母就是个奴才秧子,她配吗?”丽嫔要是永远都是丽嫔,不至于这样愤懑不平,只是她做过丽妃,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