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儒锦有些厌恶地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听到她的话,脸上的冷笑更甚。
“那些都是我教她的,不狠不毒日后如何做皇商门第的当家主母?或许我的确会怜惜那些孩子,但是我从不后悔。一个商人之家,庶子多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特别是用无数肮脏手段得来的庶子。这不仅是在质疑主母的地位,更是对日后的嫡子造成巨大的威胁。我不会让我的妻子和儿子,遭受我娘和我现在所经历的!”蔡儒锦轻轻扬起下巴,昏huáng的烛光衬得他越发冷酷,眼角眉梢里所带出来的yīn狠,让翠香不由得打了一个颤。
蔡儒锦说完这些话,就转过身离开了。当门被关起的瞬间,翠香听见这个男人吩咐门外婆子的声音:“少夫人心软,你们这些人是gān什么吃的。这种不识好歹耍心眼儿的女人直接弄死得了,还得弄出点儿声响来,一次xing绝了同样心思的女人!“
门被打开的时候,透出的一点光亮,再次关上的时候,依然还是那片黑暗。只是比原先的要更加令人绝望和深沉。翠香近乎瘫软在被子上,下/身再次感到有热流下涌的趋势,小腹的坠痛感依然没有好转的迹象。
门外的声音依然断断续续地传来,不过却是几个婆子的jiāo谈声,想来蔡儒锦已经离开了。
“武婆子,我就说你多此一举了吧?还拿了止血的方子来喂她,又铺被子又换衣裳的。结果大爷还是不留她,白忙活了一场!”一个略显粗噶的女声传来,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和不屑。
武婆子乃是跟着楚珠从楚侯府陪嫁过来的,现如今却巴巴地对一个落魄的贱妾好,如何不让人觉得她吃里扒外。
武婆子听着旁人的嘲讽,冷哼了一声,沉声道:“你懂什么?这柴房里的人再怎么样,也是和大爷有过鱼水欢的人,何况还怀过孩子。若是方才大爷进去的时候,看见的是满地的血污,你以为大爷还能如此硬着心肠么?估摸着早就联想到他那可怜的孩儿了,恐怕日后就得留着这些祸根了!”
武婆子的话音刚落,柴房的门就被推开了。翠香的眼神有些空dòng,脑海里一直盘旋着蔡儒锦和武婆子的话,来回地转换。她似乎有些难以接受,脚步声越发地清晰,两只qiáng有力的手臂抓住了她的肩膀,似乎又有人在抓她的脚。翠香的眼睛徒然睁大,瞧清楚抓她肩膀的正是那个武婆子亲自动手,不由得猛地伸出手抓住了那个婆子的手臂。
“我就说楚珠没有那么聪明,哪里来那么多的心眼,她恨不得我好死,怎么还会把我照顾得那么妥帖。原来这一切都是你这婆子使得手段,才让大爷彻底冷了心。你和大爷处处都把她想着,不让人欺负了去,我跟她比不过输在一个身份上!老天不开眼!”翠香嘴里念叨着这么几句话,整个人像是疯魔了一般,手下也越发地使力。
武婆子冲着对面的婆子使了个眼色,双手从翠香的肩膀上移开,甩开翠香死死握住的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冷地哼了一声,道:“虽说差了身份,这辈子就没你什么盼头了,但是我这个老婆子心好,最后也不妨告诉你几句明白话。楚侯府的姑娘都是千金贵体,嫁了什么样的夫君,就有什么样的xing子。其他三位姑娘我不便多说,就我们这四姑爷,浑身上下都是心眼儿,偏生就喜欢xing子单纯冲动的女子,恰好就是我们四姑娘。老天爷当真开了眼,一挑一个准!”
武婆子说完便不再多说废话,招呼来了另一个婆子,把翠香拖了出去。她们也没敢在院子里就料理她,生怕把楚珠给吵醒了,但是也挑了个醒目的地方,用破布把翠香的嘴巴一堵,朝长凳上一推,就开始用棍棒往她身上招呼。
期间过路来来往往的人无数,一个个都低头敛目,耳边充斥着沉闷的棍棒拍打到ròu身上的声音。秦姨娘早就收到了消息,却是不敢再闹。蔡儒锦特地吩咐的,任她再有胆子也不敢跟蔡儒锦叫板。商人府邸,男人为尊。
秦姨娘得宠时日颇久,自然咽不下这口气,早就憋着气要发狠。她本是小妾养的庶女,府上那些yīn私之事最是清楚,为此她便暗暗派人探查蔡儒锦。查了好几日,哪知这位大少爷风流成xing,却在成亲之前将自己的风流韵事抹个一gān二净,无从查询。
为此她绞尽了脑汁,却始终不得法,偏生这时候有人送了帖子来拜访。蔡夫人不在府上,楚珠最近又把后院之事儿推得gān净,此刻就便宜了秦姨娘。她把帖子拿到手上一看,脸上就立刻露出了笑意,灿烂得像朵狗尾巴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