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好。”
纪晏对着顾氏作了一揖,潜意识里面似乎还有点儿害羞,灯火下显得尤为青涩而眉目生辉。
顾氏从小就看不惯自家面瘫儿子,对纪晏这等貌似良善的秀美少年有着极为独特的好感,于是说话间也格外和蔼可亲起来。
纪晏明儿早上还有课,颜挽就早早打发他和四爷念挽都回去睡觉了。
纪念见顾氏似乎有什么事qíng想跟颜挽讲,怕自己在这边弄得顾氏不自在,便贴着萌萌的耳根道:“朕先去那边沐浴了,记得不要拖太久。”
“知道啦,去吧去吧。”
颜挽一路将纪念推了出去,而后落座向自家娘亲发问道:“出什么事了?看娘亲你的帖子,貌似很急的样子,究竟怎么了?”
“其实……”
顾氏说起来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她和颜柳斋属于那种“只给予不索取”型的父母。即便是颜挽是这般荣宠万千独霸六宫,他们也未曾想到有一日要从女儿这里讨便宜,终归还是有些开不了口。”
“没事啊,讲啦讲啦。你跟爹爹养我这般大,自从我入宫以来什么非分要求都不提,人家都好怕你们在攒着留着将来讨的大的,还是现在该说的说了吧。”
为家庭谋福祉是妖妃应尽的本分义务。
顾氏听得颜挽这般讲也有点无奈道:“你啊,多大了就这般孩子脾气,你跟皇上说话可不能这样。其实就是你嫂子的娘家有个亲戚,这次躲不过了被征进来大选。其实本来也没啥的,当皇上女人又不是叫她去做鬼,可后来听了你嫂子给她们家科普了宫里的状况后,便死活不想被选中了。”
“为神马?”
“本来人家也以为妖妃啥的是传闻啊,毕竟咱们陛下吧,圣明神武,一看就不像不分是非之人。但是经你嫂子一提点,人家就知道了,原来贵妃在宫里真真儿是专宠,而且别人都是守活寡,你说这……哎……”
颜挽:……,嫂子一向很有八卦天赋。
“所以说咯,我也拜托你跟陛下两人积点德,别再祸害人家姑娘了。你们俩人既然彼此对眼,在宫里过活想必已经很滋润了,以后选秀啥的少点儿举行吧。阿弥陀佛,积善积德……”
颜挽:“……,娘亲,夜深了,我让人给你套车回去吧。”
等送走了自己的亲娘,颜挽缩在被窝里把这事儿当笑话给纪念讲着听,谁知陛下竟然对顾氏的提议赞不绝口。
“没错,虽说选秀是祖上定下来的规矩,不过这也是为了让皇帝心里高兴。但朕看着她们就心烦就膈应,是背离祖宗当初定规矩时宗旨的。先缓一缓吧,等着这阵子事qíng过了,朕就把这破规矩改改,顺带鱼目混珠放出去些人,这样咱宫里就清净了。”
这日睡得晚的也不只有颜挽一人,就在萌萌和陛下*几番过后相拥入眠时,霍婵怀着忐忑的心打开那封来自将军府的信笺,而后愤然地将信纸在灯火上化掉。
霍婵抬头,看到了立在一旁的杨青姑姑,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发泄道:“凭什么贵妃就能莅临秀女殿选?说起来她还不是正宫吧,就这么猖狂没人管吗?我这次又没吵着闹着也要去,不过是让爹爹找人参奏一本子罢了,这个都能被拒了,还嫌我在宫里被人打脸打得不够么!”
杨青只是温顺地帮着霍婵递上来一盏茶,轻语安慰道:“娘娘,咱们将军是武家出身,本来就跟清流士大夫不是一派的。说到底,那贵妃娘娘的父兄才是正经的读书人,跟那些文官本就是jiāo好的。这般不分qíng状地请人谏奏弹劾,是要出大事的呀!”
“不过是卑贱的贫寒人家,祖宗积了八辈子德才中个进士,穷摆什么谱儿!”霍婵叹口气道,“也只能这般了,生身父母都不帮着,还把我送到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里,以后我有了富贵荣华,可别换了嘴脸就好。”
杨青默,奴婢对您的“荣华预想”委实看不到希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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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圣阁内。
高飞躬身站在桌案前,一五一十对着纪念汇报道:“前日陛下jiāo代的事qíng,奴才已经查清楚了。正如您所料,上官大人的确前阵子去怡庆所去得频繁了些,差不多一旬里能有个三四天的样子,倒是没有接近大皇子,基本都是去三皇子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