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念挽明显有些瘫掉的表qíng,小丸子在锦榻上翻个身儿戳戳自家表姐:“哎,说说呗,怎么搞上的?”
清晨的寝殿一片寂静,两只姑凉窝在软被里懒懒的,感官却变得明晰起来,似乎都可以听见花苞绽开的细微声响。
念挽嗅着殿里清新的百合香微微出神,满口心事却又无从说起。
李先生这人据父皇说审美不好,自然也比不过大舅舅博学,更有很大的裙带关系上位倾向。
但李先生也有他独到之处,比如他的博学中戏和授课趣味,比如他跟母后铁到有话聊停不下的属xing关联(为此父皇陛下还不满意过)。
总之,李先生也算是朝中异类的翘楚,上位的奇葩。让很多大人都唏嘘自己时运不齐命途多舛的同时,也对他敢于推陈出新不顾一切抱大腿行为予以由衷感叹。
高,实在是高。
于是,李先生最终成了她们兄弟姊妹几个人的特授(特邀教授),连带着三个活蹦乱跳的儿子也经常进宫陪读。
兄弟三人的名字也非常整齐划一质感明晰,李科学、李革新、李民主。
可能由于李夫人长相颇佳的缘故,导致三个儿子个顶个的骨骼清奇玉树临风,乍一看……特别不像李现代的儿子。
当然也可能是他打扮太诡异的缘故。
而那三个孩子中,李科学李革新都年龄稍大,念挽和他们并不太相熟。倒是李民主作为四爷的伴读,一向和那一对龙凤胎兄妹玩得较为火热。
某年夏日空降大雨,念挽百无聊赖地坐在怡庆所的栏杆上,一双腿在那边晃啊晃,正好见得一身浅棕色骑装走来的李民主。
男生看到念挽在外面晃dàng的两条长腿都被雨打得厉害,忙出声规劝道:“六公主,你□的衣服都湿了,快进屋换套新的吧,如此这般迟早是要着凉的。”
念挽不qíng不愿地起身进了阁子,就见得李民主支起小炉子,将牛奶、削好的半圆球状颗颗木瓜、冰糖倒入碗中混合开蒸,出锅后舀入huáng瓷碗中递给念挽。
“喏,吃点热乎东西吧。”
念挽坐在那里吃甜品,李民主换好衣服坐在旁边做功课。
念挽随她娘亲,时而乖巧有些多动,于是抱着小碗跑到李民主身后,瞅他究竟gān啥gān得这般入神。
李民主手里是一只原生态钢笔,硬朗清晰的线条在画板纸上流淌,三笔两笔过后,一只大眼睛卷头发的美人鱼就活跃在纸上。
“好可爱……这是什么?”
念挽表示自己很喜欢。
“是漫画哦,还可以连载。我会画火影和海贼的,你想不想看?”
于是,那个下午之后,少年和少女便有了自己的小秘密。那些有些闲暇的时光里,他帮她做甜品,画连载、讲一些关于西方公主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
岁月静好,记忆悠长,铺垫了久远的辰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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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日后,念挽的“择婿大典”很快的到来,纪念看着那些穿得诡诡异异的“准女婿”们心底直抽抽。
妈蛋,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丑!
颜挽却是兴奋,本着丈母娘的宽宏大量,拉着一堆青年男士的手问东问西,看哪个都是好的。
音乐起,灯光起,该起的都一道儿起。
念挽被自家娘亲打扮一番,包裹在膨大的西方宫廷裙子里,细腰一握唇畔带笑,头上镶着钻石的王冠闪闪烁烁简直要迷了人的眼睛。
准女婿们各种沸腾跃跃yù试之间,一个穿西方骑士男装的秀颀男子大步上前,越过一堆看傻了的王子走到念挽前面。
“MayI?”李民主对着念挽轻轻一笑。
念挽很自然地将手指搭在他的手心,仿佛做过好多次的熟悉一样。
“IDo。”
两人翩翩起舞间,周围少年王子的芳心各种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舞会结束后,李民主被几位大拿单独接待,他对着颜嘉祯一抱拳:“前辈,我没有通房,而且一直没有。”
大哥哥还想说什么,听到这句话就不做声了。
倒是纪念不慡了,没通房有什么了不起的?朕也不睡通房啊卧槽!
看到李民主明显有些“哎呀太幸运”的脸,陛下轻飘飘地补上一句:“技术不好。”
而后……准驸马爷的脸就绿了。
旁边颜挽将帕子蒙在脸上,人家跟这群厚脸皮qiáng盗不熟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