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几个婆子那里搜出些蜡烛灯油之类的玩意儿,最让诵玉吃惊的是小丫头慧芸那里的一包玛瑙珠子。
这东西显然不是那等极品玛瑙,看成色更像是用来穿门帘的,王妃这边三姑娘学着打珠络用的也是这般成色。这等东西在诵玉啊绮兰房间里搁着压根就不稀奇,但是慧芸是个进府刚满一年的小丫头,平日里是不得进内堂的,屋里有这东西着实可疑。
诵玉想到高飞的话就开始心里喷火:“给我把这小蹄子的嘴堵起来,直接绑到后面那排空屋子里去。”
吟玉有些小心道:“要不要通知娘娘?”
“不用了。”手下有这等败类,诵玉感觉着实耻rǔ,“娘娘这几日本就睡不好,为了这等刁奴去吵醒娘娘委实不值,不若明早有个jiāo代。愣着gān嘛,给我拖下去!”
谨言堂里的人向来都是最怕诵玉姑姑的,听得她发怒便忙不迭地加快了一半的速度,于是慧芸连叫都没出声的就被拖走了。
事实证明只有地下党才是最坚贞不屈的,慧芸只不过被诵玉拿着簪子戳了几下手臂就哭着全招了。
“姑姑明鉴,不是我自个儿愿意出去乱说,是贞妃娘娘那边的荷姑姑央我的(荷姑*姑姑偶觉着别扭,直接叫荷姑姑了)。我本来是不能进去的,只听说给二位准备了茶点水果,于是我就告诉了荷姑姑说我不知道。荷姑姑给了我一大包玛瑙珠,说让我再去打听打听。奴婢很是稀罕那玛瑙珠子,可是咱们娘娘这边规矩严,我问了几个姐姐都没得到什么消息,索xing就编了些跟荷姑姑说了。姑姑我冤枉,我不知道荷姑姑会把这个说出去,我还以为她只是好奇……求姑姑做主。”
诵玉一向身姿矫健老当益壮的,飞起一脚就把慧芸踹趴下了。
“给我好好地看着她,少玩那些寻死觅活的小把戏,咱们谨言堂不吃这一套。要死也是殿下说了你才能死,你的身家xing命都是王府的,别在这里给我找晦气。”
因为消息封锁得及时,所以早上当慧影去请徐蔓贞那儿传话时,后者依旧一脸茫然。
“大清早的,我正在这边给二姑娘三公子吃饭呢,本想着等一会儿就去王妃娘娘那里请安,可是出了什么事?”
“这个……奴婢也不好说。”慧影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荷姑,后者因为心虚而变得目光躲闪,“请荷姑姑同娘娘一道儿过去吧,殿下也在那边等着呢。”
徐蔓贞一看这个架势就知道事qíng不好,忙柔声嘱咐了两个孩子好生吃饭,而后跟着慧影出门。
王妃和殿下显然已经吃饱了,两人正坐在上头轻声讨论着什么,徐蔓贞走上去敛衽一福:“殿下万安,娘娘金安。”
上官谨点头道:“你来了,先坐吧。”
徐蔓贞谢过之后便坐在了下首,诵玉从王妃身边上前一步,对徐蔓贞微一屈膝:“前几日府上出了些不好的流言,奴婢跟绮兰姑姑高总管一道儿查了些许,谁知竟然是娘娘这边的人透出去的,所以殿下请您过来说说清楚,莫要让小人冤了娘娘。”
什么?
徐蔓贞眼睛即刻睁大了,而后立马起身跪了下去:“妾身不知道,妾身真的什么不知道,还望殿下娘娘明察。”
纪念没说话,只是打眼神暗示诵玉把人带上来。
犯罪神马的最怕当堂对峙,在慧芸声嘶力竭的指认下,荷姑最终还是撑不住地跪下求饶了。
徐蔓贞刚刚被慧悠扶起来,现下已经是腿都软了,好不容易坐稳当又差点被吓死。
“娘娘!娘娘救我!”荷姑扑倒在徐蔓贞脚下,死死地抓住了她的裙摆,“娘娘,我这么痴心一片都是为了您,您膝下的三公子才是府里最尊贵的,奴婢不愿让颜妃娘娘抢了先。奴婢不甘心您熬了十几年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越过去,奴婢就是不甘心啊……娘娘救我,娘娘救我!”
徐蔓贞扭过头去不看荷姑,仿佛多看一眼就会恶心。
诵玉原本有些生气的,现下对荷姑只有可叹可怜的份儿了。
当着两位贵人的面,给自己求饶就算了,偏生还把大实话说出来。就算是贞妃娘娘没这个意思,可有了这般说法,殿下王妃可不都觉得你们家娘娘有了夺嫡之心?
我呸!我们家娘娘膝下的公子才是最尊贵的,你们家娘娘是个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