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可真是宠孩子。”
廷芳打趣着她,笑怡脸一红:“弘晖都告诉我了,弘晴用的笔墨纸砚,可是三哥特意从江南淘换来的,比他自己的都要好。”
淑莹喝的有点高,大着舌头说道:“你们俩,就别在我跟前显摆了。现在天下谁不知道,咱们皇阿玛的儿子们,最是疼媳妇的。”
三姐妹相视一笑,这话传到对面饮酒的三位爷们耳中。
五阿哥有些不好意思:“这话可不是爷说的。”
四爷还能不了解这个弟弟,也是个好面子的主。
“来,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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糙原的夜色格外迷人,千里之外的紫禁城,晚霞下的红墙碧瓦,透着一股富丽堂皇的威严。
钮钴禄氏是前几天从顺贞门进的紫禁城,一模一样的房屋摆设,更是让她确定了自己的梦。
棱柱只是五品小官,幸得她是满军旗才能参选。虽然排在正huáng旗末尾,但京中沸沸扬扬的福气一说,还是让她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万众瞩目的感觉,向来是她最喜爱的。
而这次选秀后,她将踏上一条康庄大道,向着梦中的富贵荣华迈进。
“什么时辰了。”
房内一共六位秀女,却只有一个伺候的丫鬟。小丫鬟给另外一位格格铺着chuáng,抽空回答她。
“回小主的话,已经是申时一刻了。”
金珠心中一突,赵嬷嬷千辛万苦打探来的消息,今天是元后娘娘的忌日,太子出宫祭拜,会在日落前回京。这是整个选秀期间,他唯一可能路过储秀宫的时刻。
“你忙,我去打水梳洗。”
cha上一支简单的木钗,她端起水盆朝外走去。
“姐姐要去打水,妹妹给你打就是。”
怎么又是银珠,金珠恼恨极了,什么地方都有她。不管今天能不能遇到太子,此种良机当然不能让她有一丝得到的可能。
“妹妹今日的绣活还没做完吧,我可不敢耽误了你那功夫。”
银珠恼恨,她宁愿如金珠那般被嫡母厌弃。这几年府中qíng况时好时坏,如今正是坏的时候,全靠她刺绣贴补家用。而金珠,完全不用做这些。
无数次她劝自己,忍耐下去。如今选秀结束就忍到头了,她决不能出一点差错。
“那姐姐可小心些,莫要伤着自己。”
金珠绕到院中最偏僻的水井旁,朝开着的角门走去。果然赵嬷嬷提供的消息正确,此时换班正无值守。
出门后,她往开阔的地带走去,前面不远处恰好有仪仗行来。正中央那一抹惹眼的明huáng色,除了太子还能有谁!
来对了!她激动地拿起手中的帕子,整理下自己朴素的打扮。
看依仗接近,她忙摔到在地。
“大胆,前方何人?竟敢阻拦太子爷!”
期期艾艾的站起来,她作惴惴不安状。鹅huáng色的衣裳,因饥饿而纤细的身影,在夕阳中真有几分楚楚可怜之状。
“奴婢钮钴禄·金珠,因贪恋御花园中美景,一时忘记了回去的路。”
胤礽心qíng正不好,眼见兄弟们一天天大了,他开始察觉出有无额娘的区别。今日在坟前,他一直想着:如果额娘还在,那他的地位肯定更加稳固。
刚回来,就看到那抹纤细哀切的身影。
钮钴禄·金珠?是京中传得沸沸扬扬,令菩萨拈花一笑的有福气之人么?
难道这是额娘给她的暗示?
来了兴趣,他向前走一步。看着面前的秀女,小嘴宽鼻,正是有福之相,这身简单的衣裳,到衬得她有几分冰清玉洁之态。
“起来吧,找个人送她回去,今日的事莫要声张。”
金珠看出了太子眼中的那一丝满意,这下她心里稍微有底。跟在小太监后面,她回忆着太子的容貌。他狭长的眼睛,与梦中的儿子一般无二。这就是子肖父么?看来,她的飞huáng腾达之路指日可待了。
“哎哟小主,不是说过宫中不许乱跑么?”
迎面来的嬷嬷掐了她手臂一下,生疼生疼的。这就是皇宫,一个踩低捧高的地方。
谄媚着笑,她尽量平静的回答道:“嬷嬷,是我无状了,您就饶了我这一遭。”
嬷嬷看着身后的太监,最终,还是没敢把这事报给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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糙原上昼夜温差极大,吃完烤全羊,围着炉火坐了一会,也到了回帐子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