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坐了一会,见无人过来后,便是自个悻悻地走了。
王怀忠一直让人盯着那边,待小太监送了简贵仪出去后,他才去回了玉里。不过一见着玉里,他脸上就跟要哭一般:“姑姑,这人如今倒是走了,可是咱们如何跟小主jiāo代?”
而玉里脸上倒尽是不在意,难得心狠地说道:“宫里象咱们小主这样的有多少?先头救了林婕妤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可自个却被害得摔在了碎瓷片上。后头帮大皇子出头,可是不仅皇上罚了,你瞧汪嫔至今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要不是皇上护着,咱们小主只怕早让人害了。如今这简贵仪过来求小主帮忙,她嘴皮子一翻倒是利索了,可咱们小主要真帮了她,那就是和贵妃娘娘做对。”
这其中的道理王怀忠自然是明白的,可是他总是觉得心里头不安生。
不过玉里也没让他为难,转头就去了顾清河的寝殿。这寝殿乃是三间打通地屋子连着,最东头自然是放着chuáng的休息之所,中间的正堂平常只作待客之用,不过寻常也不会用到。
而最西边的暖阁便是顾清河最喜欢待的地方,这会她正抓着品珠在玩双陆呢,还没有三个未当值的小宫女。玉里刚进来的时候,就听见骰子的咣当声,再听便是小主兴奋地声音:“哎哟,这下可有你们好看的咯。”
“主子手下留qíng,让奴才们留点压箱底的银子过年吧,”品珠素来便和她玩惯了,立即急急地说道,听这声音倒是一点不做假,只怕她们是真的输了不少。
顾清河一副要大杀四方的架势,连眉梢都染上悦色。只见她边玩边安慰道:“好了,都拿银子过来。”
品珠苦着脸叫了句:“主子……”
这时候玉里上前,点了点她额头骂道:“没见过这般笨的,你便是将银子给了小主又如何,后头若是没了钱只管在主子面前哭,得了主子的赏还在乎这点银子?”
顾清河搭着腿坐在榻上,瞧见玉里进来,便说道:“还是咱们玉里聪明,瞧瞧你这小家子气的,真是丢了我的脸。你下去换玉里上来玩,我不要和你玩了。”
顾清河边笑边骂她,不过品珠倒是象得了便宜般,立即就扯了下来,将位置让给了玉里,嘴里还不饶地说道:“主子素来就偏心,奴才早就是习惯了,左右咱们这屋里头就玉里姐姐是个聪明人。”
不过玉里想将方才之事禀报给顾清河,便是正色道:“主子,奴才有话要说。”
顾清河手里正抓着骰子准备掷呢,不过瞧见她表qíng略认真,便是歪着头吩咐道:“你们先下去吧。”
待玉里跪在地上将方才之事,由头至尾说了一遍后,顾清河眼睛却还是瞧着面前的双陆图,上面还残留着她们方才玩的局。
她半晌都未置一词,倒是让玉里心里头胆战心惊,不知小主究竟是如何想的?不过便是这般,她却是未曾后悔过,有些事qíng明知不可为,可是你却不得不去做。
“玉里,出去跪着吧,”最后顾清河只说了这一句话。
玉里也是沉默地站了起来,到了外头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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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到了传膳的时候,鱼贯而入的宫女也是目不斜视地端着膳食进去,就连品珠走过来的时候都未敢看她一眼。而知道内qíng的王怀忠更是一言不发。
一直到了晚上的时候,皇帝过来时,瞧见跪在廊庑上的玉里,脸上倒是露出讶异之色。
等他进去后,就瞧见顾清河正在书案前面练字,瞧着书案上的纸张竟是写了不短的时间。于是他走过扶着她的腰,侧头看过去道:“倒是有些日子未见你练字了?让朕瞧瞧是不是退步了?”
“皇上倒是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您怎么不想着说不定我进步呢,”顾清河无力地吐槽道。
皇帝挑了挑眉毛,略有些诧异地说:“只听说熟能生巧的,朕瞧你每日倒是玩的开心,只怕早将这练字忘在脑后了。”
顾清河撇了撇嘴没有说话,不过就连她自个瞧着这字却是比以前丑了些。
“玉里怎么跪在外头?”又过了会,皇帝才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
谁知顾清河比他还轻描淡写:“她做错了事,我罚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