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她以为冷宫已经在向自己挥手的时候,突然皇帝起身了,然后他走了。
顾清河起身的时候,只听见外头的响动声,然后连声音都没有了。
这时候品珠才蹑手蹑脚地进来,一见顾清河穿着雪白中衣坐在傻傻坐在chuáng上,她声音都要哭出来的说:“小主,奴婢想叫你的,可是皇上不让。”
然后顾清河挥了挥手,:“你下去歇着吧,我想一个人待着。”
于是她双手大张的躺在chuáng上,盯着头顶上的纱幔看了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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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皇帝夜探清研阁就象顾清河午夜做的一个旖旎而可怕的梦,梦醒之后,便是连分毫后遗症都未出现。
皇帝依旧避居启元宫,并没有以为顾清河的话厌弃她,也没有从此爱上她不可自拔。在担惊受怕了两天之后,素来没心没肺的顾清河便又撩开手了,她算是明白了,皇帝就是这个星球上最不可理喻的一种生物。
皇帝不临幸后宫,所以这阖宫上下倒是出现了难得的和平,就连御膳房的人都不敢在这种时候看碟子下菜,因为毕竟不是一位主子不受宠,而是阖宫的主子都不受宠。
待从凤翔宫回来之后,顾清河坐在梳妆镜前头让品珠将她头上的钗环摘了下来,她在自个宫里素来不喜欢带贵重的首饰,压得脖子疼。
就在品珠问她今个吃什么的时候,顾清河还真认识开始想了起来。而这时候一直在外头玉里突然进来,脸上带着怪异地表qíng道:“小主,苏公公过来了。”
顾清河瞧了一眼镜子里头的自己,幸亏她素来是先拆首饰后换衣裳,不然还真不好出去见人。
可谁知她出了内殿,到外头屁股还没坐稳,便听见苏全海着急忙慌地说,:“小主,皇上宣你到启元宫伺候笔墨,你这就随奴才走吧。”
话刚说完,苏全海就上前来搀着顾清河的手臂,把两边站着的玉里和品珠唬得一愣一愣的。
倒还是顾清河问道:“公公,我这刚卸了钗环,你容我先换件衣裳。”
“哎哟,我的小主,皇上那边催的急,你便先随奴才过去吧。”
顾清河见他这般顾不得说话,只起身和他一路往外头走,等出了重华宫就见外头早有一顶小轿候着。顾清河坐上了步辇之后,才七迷八道地想着,皇帝这是打算秋后算账,可是这反she弧线也未免太长了点。
况且就算是算账,也不用到启元宫吧,一道圣旨就能把她打进十八层地狱。可她这几天也没犯旁的事啊?
这是顾清河第一次去启元宫,她只觉得抬轿子的这几个奴才简直是脚下生风,不过待轿子稳稳地落下时,她才迷糊地想着,这启元宫离她的清研阁这般近?
可真等她出了轿子,这压根就不是启元宫的地界,她一打眼就见着不远处的一驾马车候着呢。
“苏公公,这…”顾清河一开口还没问到底呢,就见苏全海过来托着她进了旁边的小阁楼。
等她被人当玩偶般摆弄了一会换了全套衣裳后,苏全海才带着他到了方才就停着的马车。
两人刚走到旁边,就听车上人隔着窗道:“怎么这么慢?”
语气有些不耐烦,把旁边的苏全海唬了一跳,不过他当然不能说顾清河的不是,立即请罪道:“皇上恕罪,都是奴才愚笨,耽误了功夫。”
“赶紧上来吧,”顾清河就算再迟钝也知道这话是对她说的。
一旁的小太监早就弓着背趴在地上,这是顾清河第一次坐马车,所以看见这趴在地上的小太监一时有些发愣,还是旁边的苏全海瞧不下去小声提醒:“小主,奴才扶着你上马车吧。”
苏全海抬起头让她搭,顾清河知道这时候不是自己矫qíng的时候,于是心一狠就踩了上去,好在她本身就廋,也只是踩了一脚就上了车马,所以下头那小太监倒是连身子都没晃。
这马车是双开门菱花格马车,门早就打了开,她一爬上来就瞧见皇帝坐在里头,身子半歪着靠着后头的宽背。这马车外头瞧着华丽端庄,可偏生是个单座的,皇帝一人大马金刀地坐在中央就占全了位置。
清河脸上有些不好看,还想着这是皇帝给自己的下马威,谁知他老人家这才懒散地朝旁边挪了挪,给她留了点位置。
等她上去坐稳后,前头驾马车的小太监就是关了门,清河这才好奇地问:“皇上这是要带臣妾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