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柳培国怎么说,县委书记就拿准了一条,失去耕地农民,必须得到足够多补偿。
“刘老一直是敬佩长辈,但是作为一个书记,得为全县父老乡亲们考虑。不瞒说,先前们县福乐方便面厂,曾经跟通过气儿想要用这块地。家保证,一次xing付清十七年土地流转费用。但是们兄弟面子,不能不给,说是吧?”
杜书记笑得跟个弥勒佛似得,但话中意思很明白。先给了们面子,不论如何们都不能让难做吧?
柳培国讪讪告辞了,他本是一家国企职工,为了配合柳家行动才辞职下海。这两天跑市局,就让他疲惫不堪。本想着搞定市里,县里那边肯定没问题,但没想到却被卡住了。
灰头土脸回到柳家,跟二哥柳培中说了下qíng况。兄弟俩一合计,打电话把事qíng系数告知了大哥柳培。
刘家客厅,这里不似李家那般独门独户宽敞宜居。虽然是同一个院里,但刘家住却是院墙旁边末尾单元房。刘老爷子敲了敲拐杖,看着旁边求他帮忙闺女。
“刘家是短吃了,还是短喝了,非得去搞那些旁门左道?”
没地位柳培不敢说话,刘明珠倒是敢顶撞老爷子,“爸,不也是为了咱们这个家么?现没钱,能gān成什么事儿。再说到了咱们这个份儿上,收拾不了林家多丢份儿。”
刘老爷子想着近几年对他越发冷淡老首长,头就一抽一抽。确他们这些家,只要不捅破天,一般子孙后代吃穿不愁。这样qíng况下,大家活得就是一个脸面。外看着一团和气,但里面攀比要比那些汲汲营生家厉害多了。
想到这他一阵头疼,女儿这xing子,实是太争qiáng好胜了。
“爸,知道是为好。但这些年,就得了柳柳一个女儿。您也只有这一个孙女,咱们不疼她疼谁。柳柳随了咱们刘家,长得好看xing子又要qiáng,不过这样长大后才能独当一面啊。是想趁着现好机会,为她创造好地环境。
再说爸,那林家可是李家钱袋子。咱们家要是有钱了,有您帮衬着,想再上一步也不是不可能。”
后这句话打动了刘老爷子,当年拼死拼活到不觉得有什么。现安定下来了,他对权力渴望反而大了。他是到早就过了退休年龄了,但是女儿可以延续刘家风光啊。
“明天去找找冯伯。”
刘明珠面露喜色,老爷子敲了下拐杖,“切记不可意气用事,没有万全把握不要动手。”
接到县委书记电话时,林建军就知道鱼儿上钩了。若梅说可以地价上动手脚,但全家一合计,这事不可行。首先国家现还没那么开放,县里也不好多为难刘家;其次工业用地和商业住宅用地,走完全不是一个流程。
后者可以投标拍卖,但前者由于政府规划,一直是按年按平方缴纳税金。
有刘老爷子那儿压着,杜书记也不敢出太大动作。听着刘家资金来源,若梅嘴角闪过一丝玩味,竟然是冯家出。
她知道,冯致远上面还有一个大哥冯致高,他一手掌握着天朝银行。虽然不如行那般可以发行钞票掌控国家经济,但冯行长也是个有大能量物。不过童老爷子司务员,竟然堂而皇之去找冯家,这事可有意思了。
看来冯家跟童家关系,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糟。想想夏令营中,虽然童天策和李浩辰不太与冯耀说话,但也没说他坏话。这种冷淡,大概是因为她关系,而不是来自家中长辈不和。但是前世,京城销声匿迹,不只有李家,童家也同样如此。
脑中一团浆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什么样原因,让显赫童家和李家悄无声息离开了京城势力圈。拨弄着古筝琴弦,若梅突然想起了她那未曾谋面爷爷。
爷爷这一辈子,可是为党为国一生。年轻时候打仗,然后熬过了自然灾害j□j,几乎没享一天福就被迫害致死了。好不长命,但这是为什么呢?
皱眉思索着,那个时代那种背景,刹那间一切豁然开朗。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与之间竞争本来就是本能,哪还需要什么理由?政治资源争夺,本身就是一场没有硝烟战斗。
三十年前,那场轰轰烈烈变革,还不是从根上撸下去了一堆开国元勋。而今天有想爬上去,那就得有跌下来。依着李家那中立态度,看似不偏不倚、实则两面光。不管谁上台,都不会费力去保全这类。到时候随便出个变故什么,差不多就会被踢出这个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