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墨脚下黑色的云锦软底靴轻轻地踩在松软的树叶上面,除了一些gān的透了一些的树叶发出一些清脆的声音之外,整个树林里,竟是没有丝毫的声音。
“你来了……”直到一个淡漠的声音打破了这一沉寂,更是拉回了卫墨已经走远的思绪。
卫墨回过神来,自嘲的笑了笑,这才转身朝着不远处那立于一颗粗壮梓树下面的身影走去。
远远地,那一袭淡蓝色的身影长身玉立,映着时不时的飘落而下的树叶,看起来,就好似那不惹人间烟火的谪仙,如墨的长发被一束jīng致的发冠固定在头顶,一丝发丝不小心遗落在肩头,上面沾上一片枯huáng的树叶,在他身后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一方石桌,上面置放着一个白玉酒壶,两个酒杯,除此之外,便再无其他,整个院子,幽静,看起来应该是并无他人。
“殿下!”卫墨对着那蓝色身影淡淡的点了点头,态度不卑不吭,脸上也是泛出一丝丝的笑意,鼻子微微的耸动了一下:“三十年上好花雕,不错!”
“你鼻子倒挺灵!”转过身,那面容正对着卫墨,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眉宇间似乎也是极为放松,转身走到一边石墩上面坐下,随意的抬手指了指旁边的石墩:“坐下来喝两杯?”
“也好!”卫墨耸耸肩,轻松地走过去坐下,然后亲自动手,执着白玉酒壶,一边倾斜着往那酒杯中倒着酒,一边闻着那弥漫在空气中的香浓的酒味:“南川特贡,怕也只能是你这太子府有的喝了!”
安逸晔但笑不语,只是看着面前的卫墨轻闭着双目,似乎极为享受的抿了一口,然后悠悠然的开始回味。
“好!”轻轻放下酒杯,卫墨眼中满是笑意:“无怪乎这南川的花雕会被钦点为贡酒了。”
“酒是好酒,只是东西少,但是喜欢的人却太多!”安逸晔也兀自浅尝了一下。
“哈哈,东西好,却不能贪杯,否则只会误事!”卫墨说着侧头看着那边悠悠飘落在石桌上面的一片树叶,轻轻伸手,执起:“不知不觉,竟已是入了秋。”
“是啊,时间过得太快了!”安逸晔仰头,一口喝掉了杯中的酒,姿态潇洒的将酒杯放在石桌上,曲指轻轻地一弹,卫墨手中的树叶便瞬间被那一道劲气给击成了碎片:“这落叶看着美,但是有的时候着实有些烦,你说他好好的树叶,怎么不一次xing掉光,偏生要今天掉一点,明天掉一点……”
“苦的不过是府中下人。殿下只看到那地上的积叶,却没注意这落叶的一种萧条的美感!”卫墨那稍显有些青涩的面庞,但是那眼中却是充满了成熟睿智。
安逸晔听了卫墨的话之后,微微沉思了一会儿,这才释然一笑:“说的也对!”
酒香肆意的在空气中弥漫,两人随即又开始有的没的说了一些,最后一壶花雕一大半竟是都被卫墨喝进了肚子。
——
“王妃——”刚到亭花苑门前,小桃那惊愕的声音似乎有些尖锐,伴随着手中的木盆摔落在地,顿时破成了几块。
林潇潇眼神从小桃那因为震惊而有些扭曲的面容上面移到了下面那破成好几块的木盆上面,然后又移到她的脸上,眼神死死的盯着她,直盯得小桃心里发毛,双腿发软之际,林潇潇才淡淡的收回目光,目不斜视的绕过小桃,径自的朝着亭花苑里面走去。
走过小桃的时候,念画嘲讽的笑看着她,嘴巴微张,无声的说了几个字,然后就见小桃的脸色更加的扭曲了。
亭花苑前面那原本被打理的很是美丽的花圃此时也是有些萧条了,那些花有的已经枯gān了,还有的因为没人打理,所以长得有些凌乱前面院子里,落了一些树叶,但是却没人打扫,
“院子里怎么没人打理?”林潇潇淡淡的瞥了眼不远处因为见到她们这一行人的到来而有些畏畏缩缩的一些下人正躲在那边一簇因为没人打理而有些凌乱的矮树后面,小心地张望着。
“墙倒众人推,这些人大概也是因为看那婷夫人失势……”念画反shexing的接过话头,但是转而一想,好像有些不对,于是立即的闭上嘴,她都有些搞不懂林潇潇究竟什么意思了,照理说,看到这里这么灰败,她应该是高兴才对吧?
“着人好好打扫这里!”林潇潇瞥了念画一眼,像是看清楚她心中所想一般,淡淡的道:“毕竟是王府,怎可如此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