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潇潇轻轻放下手中泛huáng的书籍,心中也不由有些疑惑起来,在得知了云州十六城之后,老皇帝竟然还将宫霓裳赐给安逸绝,这老东西明显没这么好心,可是若不是这样,那么他这样做的原因便有些值得推敲了。
自然,在一开始得知的时候,林潇潇是非常火大的,心中的火气也让她微微有些怔愣,旋即便也释然了,若不是真的在乎,定然不会如此生气。轻轻地笑了声,林潇潇心qíng陡然好了起来,这个时候,估计那个傻子心中更急才是,安逸绝对她的在乎,她自然也能感受得到,最开始的两人,或许谁都说不上谁爱谁,但是最起码是在乎的。
轻轻的站起身,作为东道主,是该去看看宫霓裳这个西冧郡主了。
亭台楼阁,稍显有些粗犷,但是却绝对比之西冧国要好上许多,西冧国的建筑普遍都偏向于粗糙,给人的感觉便是偏于厚重。因此,稍加比对,即便是战王府这般简单的楼阁也显得jīng致起来,楼前花圃中的花早已谢尽,独留下边上一排常青树,青石板地面打扫的很gān净,这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美好。
但是此时,却被院中的一幕破坏殆尽。
身穿着华贵jīng致大红色绣花长裙的女子正高贵的端坐在椅子上,眼神中满是高傲之色的看着跪在前面地上的几个侍女,眉头微微不耐的皱起。
“这东邑国的下人怎么尽是些这样的,你居然还不承认,明明就是你偷拿了我们家郡主的发钗,还敢抵认!”宫霓裳身后的穿着粉红色长裙的侍女满脸的色厉内荏,眼神恨恨的盯着地上瑟瑟跪着的两名侍女,眼中全是不屑之色:“也不看看,这些东西岂是你个小小下人用得起的!”
宫霓裳眼中划过一丝快意,这些天来,这战王府的下人们尽是不将她堂堂郡主放在眼中,现在这样瑟缩的跪在她的脚下,让她有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一种肆意主宰他人生命的感觉。
“好了,不就是区区发钗么,就当是本郡主赏给她们的好了。”见差不多了,宫霓裳脸上露出个恰到合适的表qíng,似悲悯的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两人:“你们都起来吧,只是下次别这样了,不是每个人都像本郡主这般好说话的。”
“郡主,你就是心肠软,这种人……”身后的粉衣侍女立即不赞同的说道。
而地上原本正瑟缩的跪着的两名侍女之一猛地抬头,双目不屈的看着宫霓裳,声音虽然qiáng自冷静,但依稀还能感受到隐隐的颤抖:“我们没有拿走郡主的发钗,郡主若是对奴婢们有什么不满便直接与安总管说便是!”
宫霓裳闻言,眼中危险之光陡然升起,整张俏脸更是yīn沉了下来,而她身后的粉衣侍女更是快步自她身后窜出,抬手便是一巴掌打了下来“啪……”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那侍女复又反手又是一巴掌“啪——”
两声清脆的响声,一声比一声响亮,而那跪在地上的侍女更是被打的半个身子趔趄到了一边。“你个奴才竟敢抵认,看我们郡主好说话便觉得好欺负是不是?待我们郡主与王爷成亲之后,定要将你这不知好歹的奴才给赶出王府!”
这回,宫霓裳只是yīn沉着脸冷冷的盯着那侍女,倒是没有在唱白脸,王府中人皆因为她是西冧国人,一个个都不把她当回事儿,不过这次因为有了皇上的赐婚,她底气足了,是该杀jī儆猴了,因此便也默许了那粉衣侍女的行为。
“不可能,我们王爷才不会……”跪立在地的其中一位侍女颇为听了此话,蓦地惊叫出声,皇上赐婚皇榜尚未贴出,此事尚未正式公布,因此,大多数人皆如林潇潇一般,还不曾听说,那名侍女估计是之前被吓得不轻,身子还隐隐的发着颤,但是看着宫霓裳的眼神却是倔qiáng中带着点点不屑。
宫霓裳眼神一厉,眼底泛出点点狠厉之色,淡淡的睥睨着跪在地上的侍女:“如此三番两次顶撞柱子,恶奴欺主,你这奴才当真大胆,今儿个就算是王妃在这里,本郡主也要好好教训你这奴才!”说着便示意身后的粉衣侍女上前好好教训教训她。
粉衣侍女狞笑着上前,正yù再次出手,倏地被一道突然出现的声音给打断——
“倒是本王妃来得晚了,是不是错过了什么?”清冷却几位好听的女音陡然出现,院子里的众人动作皆是一滞,宫霓裳眉峰不由微微皱起,众人凝目望去,便见那边拱形门边林潇潇带着随侍的四个侍女淡然的站立在那里,淡紫色的束腰长裙,外照着同色系的薄纱,领边一拳紫红色的狐裘衬托的那张白皙的脸庞更是晶莹如玉,她就那么淡淡的站在那里,却给人一种极为融洽的感觉,以及身后的几位侍女都给彻底的忽略了过去,周围的一切仿佛瞬间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