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灿灿当即大怒,提着裙子就追了出去。
姐弟俩正在院子里你追我赶闹得jī飞狗跳,徐顺和就叫徐灿灿了:“灿灿进来!”
徐灿灿向弟弟晃了晃拳头,这才转身回堂屋去了。
“什么?去汴京看祖母?”听了父亲的话,徐灿灿一脸惊讶,“我不去!谁想去谁去!”
徐王氏早就知道大伯寄来的书信的内容了,这时候也不由得道:“灿灿明年就要成亲,该在家准备嫁妆了,大哥也真是的……”
徐顺和闻言看了看站在身前的一双儿女,给妻子使了个眼色,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想了一会儿才道:“成成明年才成亲,既然母亲想灿灿了,就让灿灿去京城看看祖母,也见见世面!”
徐王氏垂眸不语。
“灿灿,你祖母近来生病,很是思念你,你大伯这才点名叫你去侍候祖母——”
“祖母只偏心大伯家的徐宜莲和徐宜鹏,什么时候喜欢过我了?”徐灿灿忿忿打断爹爹,“我记得很清楚呢,小时候祖母把好吃的都给宜莲和宜鹏,从来都不给我!”
徐顺和气极反笑:“你怎么只记得和吃有关的事qíng?你这丫头就是个吃货!”
徐灿灿张了张嘴,可是实在没有语言可以辩驳——她确实是一个吃货,而且从不挑嘴,就连家常的素炒萝卜丝她都能吃得香喷喷,常年好胃口吃下来,她看似苗条,ròu却不少,好在骨架纤瘦……
看女儿有点服软了,徐顺和温言道:“我要照看生意,宜chūn要去学堂念书,你娘要照顾你弟弟,只有你能去了。明日收拾一下,上午就出随着徐森出发——徐森还带着四个家人,咱家宅院窄小实在是不好安置啊!”大哥说母亲病了要灿灿这个孙女去侍疾,一个孝道的大帽子压下来,他没法拒绝啊!
徐灿灿说不过爹爹,只好默认了。
夜里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刚开始的时候,只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到了半夜,雨点越来越大,越来越急,打在屋檐的瓦片上和院子的砖地上发出“啪啪啪啪”的脆响。
徐灿灿难得地失眠了。
她在chuáng上翻来翻去,大脑清醒得不得了。
徐灿灿竭力回想未婚夫王家二郎的模样,可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只记得身材高大相貌英俊。
那个凤眼美少年的脸却不停地浮现在她脑海中,怎么赶都赶不走……徐灿灿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好像在胸腔里扑通扑通直跳,又好像有一个无形的手握着她的心脏,轻轻挤一下,再挤一下……
本来因下雨而霪湿寒冷的夜晚,徐灿灿却觉得热得难受,无可发泄。她翻身压着被子趴在chuáng上,想让自己凉快一点,可是脸上热心里烦,她拿出枕头下面放着的玉镯贴在脸上——还是热辣辣的凉不下去。
徐灿灿又是难过,又是甜蜜,又是欢喜,又是绝望——她知道,这就是暗恋的滋味。
前世她虽然没来得及谈恋爱,可是高中三年也曾暗恋过一个男生,就是这样的滋味。
徐灿灿翻身平躺,双臂双腿都没着没落,最后索xing向空中伸胳膊伸腿来压抑自己蓬勃的chūn-qíng。
她不知道,这是对美好异xing的一种向往,时间一久,也就淡忘了。
早上起来,徐灿灿连外衣都没穿就打开窗户往外看。
窗前的那株桃树下面满是落红。残败的花瓣落在泥泞中,看起来既萧条又凄惨。
寒风夹带着雨丝直扑向徐灿灿,chuī透了她薄薄的白绸中衣,很少多愁善感的徐灿灿有一种宿命的悲凉:红颜薄命啊,谁叫自己生得这么好呢,当真是倾国倾城啊啊啊……徐灿灿开始自我膨胀了!
巳时三刻,徐灿灿和小香乘坐着爹爹租来的马车,徐森等人骑马压着徐灿灿的行李,一行人离开潦河镇沿着大路向东往汴京而去。
徐顺和夫妇和特地请假送姐姐的徐宜chūn打着伞站在镇口的白杨树下,看着chūn雨中渐渐消失的车马,心中均有些忧虑——徐灿灿太简单了,到了汴京徐大爷府上,面对一府的人jīng,她能适应么?
徐灿灿徐森一行人为赶路程,走得很急,可是一直在下着小雨,道路有些泥泞,因此第二天傍晚才到了方城驿。
喝了杯热茶之后,徐森还想连夜赶路,徐灿灿却不乐意了。她这两日在马车里颠得腰酸背痛,再加上觉得连夜赶路实在是太危险了,因此不愿意连夜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