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如今她唯一能为傅予琛做的。
虽然很想歇一歇,可是徐灿灿起身后梳洗完毕,便开始处理家务。
碧云去叫了家里的管家傅柳、负责安全的傅杨、厨娘孙妈妈和帮厨韩婆子几个人过来。
徐灿灿坐在榻上,端着一杯茶啜饮着,朱颜立在一边侍候她,碧云因为口齿便利便立在门口穿话。
徐灿灿提前细细地拟好了家里的各项职责,让碧云当众读了一遍,以明确众人的职责和各项奖惩措施。
众人散去之后,徐灿灿透过门帘看着空dàngdàng的外面,心里不由一阵凄惶。
傅予琛上了战场,也不知道战况如何,危不危险。
她倚在真红靠枕上默默地想着心事。
到了此时,徐灿灿才想起来这次夫妻相逢,她和傅予琛只顾着做那个事qíng了,居然连一句别后qíng形也没jiāo流。
她不由又叹了口气。
朱颜和碧云在房里侍候她,见她如此,不由都有些担心。
碧云想了想,便笑嘻嘻道:“少夫人,院子里的jú花开的正好,韩婆子说有合蝉,有红二色,有秋艳,有雏jú,有墨jú,还有宛州的怀jú呢!”
她掰着指头边想边说,试图转移徐灿灿的注意力。
徐灿灿懒洋洋道:“没心思看啊!”
朱颜见状,忙拽了碧云一下,把她拽回去,这才道:“少夫人,您中午就没吃多少,晚上多吃一点吧,要不身体受不了!”
徐灿灿:“唉……”
朱颜察颜观色,又道:“少夫人晚饭想吃些什么?韭菜jī蛋菜盒怎么样?”徐灿灿最爱吃韭菜jī蛋菜盒,朱颜试图用她爱吃的食物来引诱徐灿灿这个吃货。
徐灿灿眼睛都有些酸涩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似乎下一秒都要滴下来了:“不想吃啊!”
到了第二天中午,徐灿灿还是没有胃口,每次只是象征xing地吃一点,朱颜和碧云这才急了,忙去向傅柳讨主意。
傅柳一听,心里也是着急,便道:“唉,你们俩在少夫人身边多宽慰宽慰她吧!”他是小厮,实在是不方便去和少夫人说话啊!
这时候,在一边听着的傅杨忽然开口道:“要不,看看少夫人有没有……怀那个孕?”不是说女人最疼孩子嘛!即使弄到最后少夫人没有怀孕,起码可以暂时转移少夫人的注意力。
碧云、朱颜和傅柳三个人都有些惊讶地看着傅杨,意思是:咦?你怎么变聪明了?
傅杨被他们看得心里发毛,道:“哼,不听就算了!”他起身出去查看禁军站岗的qíng形去了。公子临出发前吩咐他了,少夫人呆在城里,就怕越国海盗派了jian细混进来,一定得看好门户。他没有傅柳聪明,那就得比傅柳更勤谨!
傅予琛骑在马上,在卫士的簇拥下,看着远处的战事。
这次上战场,他没有带最得力的傅杨和傅柳,带的是傅桂、傅松、听雨和观雪。
赤羽县城易守难攻,越国海盗七万多人围攻了一天也没有攻下。到了夜里,除了哨兵之外,越国海盗都就地在城外睡下了,谁知道天还没亮,便听到了震天的喊杀声,等他们爬起来,才发现外围的人已经被砍杀殆尽,而他们已经被大梁军队团团围住,黑红相间的傅家军大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惊惶之下,越国海盗开始发疯一般退却,却发现自己陷入了傅军的汪洋大海,而最可怕的是,等傅军终于被拉开一个口子,他们趁隙冲了出去,却迎上了傅军的火pào和火枪。
在隆隆的pào声中,傅军的士兵和火力结合成了一个无坚不摧的绞ròu机,越国海盗一片片的倒下,炸碎的血ròu飞上了天,在硝烟中落下。
地上全是穿着黑衣的海盗的尸体,血流了满地,然后从泥土的fèng隙里渗了进去,染红了这片土地。
傅予琛的马是有名的西域宝马,以高大威猛脚力雄健著称。此时他骑着马远远地立在战场后面,手里拿着波斯传来的望远镜,看着战场上的血腥厮杀——或者说是二十四万傅军对越国海盗的单方面血腥碾压。
这样血ròu横飞的场景,却无法令傅予琛动容,而是令他心神激dàng:用我的军事策略训练出来的士兵,终于在战场上试验了威力!
越国海盗漂在海上,素来以浑不怕死和吃苦耐劳著称,到了现在这个生死存亡的时刻,他们变成了一个个血人,却依旧挥舞着长刀向傅军阵地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