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予琛的形象在她心中彻底坍塌。
她犹自不死心,嘟囔道:“怎么傅予琛的私事全汴京都知道啊?”
徐宜鹏表qíng一滞,若有所思地望着那两个漂亮少年的背影。
坐在马车上,徐灿灿和徐宜莲都是一句话都不说。徐灿灿垂着眼帘把玩腕上的翡翠镯子,徐宜莲静静望着竹帘,眼神似乎已经穿透这细密竹帘了。
碧云和流萤坐在倒座上,两个姑娘不说话,她们也不敢说话,彼此都有些尴尬。
徐灿灿这时候努力想着事qíng,好把傅予琛的影子从她脑海里赶走。
她在想自己再过几个月就要入宫参选了,大娘为什么还要自己参加jiāo际,还要自己在汴京权贵面前露面?她也不懂什么,只好自己胡思乱想着,最后猜想是不是因为永安帝传出了龙体欠安的消息,皇太子也一直病在东宫,大伯想另辟蹊径,走定国公府的路子?
她这时候才后知后觉想到了傅予琛是人人皆知的大梁帝位第二顺位继承人!
原来,她和傅予琛的地位隔着那么深的沟壑,怕是很难穿越的。
转念又想到傅予琛的姬妾男宠,徐灿灿又是心乱如麻。
回到徐府,虽然大家都累得不能动了,还是qiáng撑着去了chūn晖院给徐老太太请安。
徐老太太看大儿媳妇面带倦容,便故意不放她们回去休息,抓着徐韩氏问东问西。
徐韩氏当然看出婆婆的意图,心中鄙视却不愿在这等小事上翻脸,因此qiáng笑着问一句答一句。
徐灿灿也是累极了,chūn晖院正堂很是清凉,她在路上热出的汗全被中衣吸走了,此时贴在身上难受得很,恨不能离开回去泡个热水澡。
她知道祖母这是在故意为难大娘——老太太在潦河镇老家的时候就常常这样折腾她娘。徐灿灿瞅了瞅极力忍耐的大娘,决定巴结大娘一次。
徐灿灿起身走到老太太身旁,抓着老太太的衣服撒娇:“祖母,今天好累啊,好想回去休息啊!”
老太太眼一瞪,刚要发怒,可看到徐灿灿因为出汗晶莹如玉的脸,想到徐灿灿未来繁花似锦的前程,刚要出口的呵斥努力咽了下去,可是又不能只让徐灿灿歇着,只得看向徐韩氏qiáng笑道:“灿灿累了,是我老婆子心粗考虑不周全,大媳妇你怎么不提醒我?都回去歇着吧!”
待徐韩氏、徐宜莲和徐宜鹏都走了,徐灿灿这才向祖母道了别回了西厢房。
碧云去大厨房要热水去了。
寂寞了一天的小香一边帮徐灿灿拆卸簪环,一边叽叽咕咕问个不停:“姑娘,国公府好玩么?有什么有趣的事儿?国公府七个姑娘是不是仙女一般……”
徐灿灿一肚子心事,沉默地望着镜中自己的娇颜,任凭小香自说自话。
过了一会儿,她才吩咐小香:“去倒点水!”
这时候小香已经卸好了簪环帮她顺通了长发,闻言便道:“我想着姑娘参加宴会,吃得都是些油腻东西,算着时间给姑娘泡了一壶普洱茶呢!”
听到普洱茶,徐灿灿立刻想起了在芦雪庵花园里发生的那一幕,脸皮立刻红透了。
小香端了一杯茶过来,却发现自家姑娘眼亮脸红望着镜子,当真是艳若桃李,不由看呆了。
☆、第十九章告密
徐韩氏在澡间刚泡了澡出来,披散着的头发还没绞gān,徐廷和就进来了。
徐廷和自己虽然是白面书生型的俊秀男子,却偏偏喜欢魏姨娘那种野xing美人,对妻子徐韩氏这种相貌普通xing格死板的女子没有丝毫的兴趣,他娶韩氏不是瞧中了韩氏,而是瞧中了韩氏她爹国子监祭酒韩庆忠和她哥中书舍人韩仰恩,以及韩氏的几个姐夫。
此时韩氏刚出浴,眼睛含水肌肤泛红,比平时娇艳了几分,可他仿若未见,径直道:“二弟让人捎了信过来,说全家都要来汴京探望母亲!”
徐韩氏闻言,眉头皱了皱。
徐顺和进京与其说是探望母亲,不如说是来看他的宝贝女儿。
看徐韩氏垂眸思索,徐廷和有点着急:“我当初bī着他退了灿灿的婚事,这次他怕是来找我算账的,顺和看着好说话,可是惹急了他,他也敢——”
“灿灿的名字都报上去了,二弟又能怎么着?”徐韩氏白了丈夫一眼,“这些事就jiāo给妾身好了!”
徐廷和第一个目的达到了,笑嘻嘻挨着韩氏在榻上坐了:“今晚我陪着你!”又道:“听说田自敬要告退,若是能打听到确切消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