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永安帝便又猜测:是不是徐氏真的很特别?
他决定等傅予琛去前面批阅奏章,就命人宣徐廷和进来,和徐廷和好好谈一谈。
傅予琛服侍永安帝喝了汤药之后,正要告辞,永安帝便开口道:“阿琛,你昨日没有过来,御书房的奏折都要堆成山了。”
傅予琛当即道:“我现在就去!”
永安帝枯瘦苍白的脸上带上了一抹和蔼的笑:“去吧去吧!”那些有适龄闺女的高门今日在徐氏的生日宴上憋着劲儿展示呢,就别让阿琛去了,免得看花了眼。
一想到丰笛所说的“好女费汉”,永安帝就有些蛋疼,只能先把阿琛留在宫里了!
虽然清亲王一去深宫不复返,可是徐王妃的生日宴会不能因此就停了,所以到了时间,徐灿灿便宣布宴会开始。
前院的男客由傅杨带着人安顿了,内院的女客也开始了酒宴。
对于三位姑母的敬酒,徐灿灿是来者不拒,实打实地喝了好几杯酒,略坐了坐,她便推说酒意上涌,起身道:“姑母们陪了坐,我有酒了,先往里面去了……”她一喝酒就上脸,倒也便宜。
延恩侯夫人看她白嫩的脸上呈现蔷薇色,两眼水汪汪的满是chūn意,便知她确实是醉了,亲自送了她回去,然后笑着亲自执了金壶斟了一杯酒:“请,咱们今日不醉不归!”
众贵妇虽有些失望,却也不能抹了延恩侯夫人的面子,便捧场地应和起来。
留下碧云董嬷嬷等支撑场面,徐灿灿做出熟醉的模样,辞了非要送她的姑母们,由朱颜和粉衣搀扶在丫鬟的簇拥下去了内堂,穿过内堂和天井进了后面的正房——徐王氏、徐韩氏和崔氏正在后面等着她呢!
徐王氏知道今日这样的场合,女儿是一定会喝几杯酒的,因此提前和了一盏蜂蜜水,又切了一水晶盘梨片,剥了些柑子,把这些解酒之物备好,就等着徐灿灿过来了。
徐灿灿由朱颜粉衣搀扶着进了正房,看见母亲坐在锦榻上,便要跪下行礼。
徐王氏忙下榻扶了徐灿灿起来:“都醉成这个样子了,还行什么礼啊!”
她指挥着朱颜和粉衣把徐灿灿安顿在锦榻上,掇了一个玫瑰红锦缎靠枕塞在徐灿灿身后,又给她盖上了缎被,这才问道:“头上的花冠要不要取下来?”
徐灿灿其实只是头晕脸热,并没有别的不适,她笑盈盈看着母亲:“不用,万一等一会儿要见人怎么办!”
徐韩氏和崔氏也跟徐王氏忙乎,见状便笑道:“王妃都醉成这个样子了,还要见什么人呢!”
徐灿灿一想,觉得定国公没过来,府里好像没了需要她磕头行礼的长辈,便从善如流让母亲帮自己取下了赤金镶红宝的玫瑰花冠。
崔氏见这个花冠jīng致华丽,便笑道:“真真是一个好物件,王妃从哪儿得的?”
徐灿灿正由母亲扶着喝蜂蜜水解酒,闻言便道:“是傅予——清亲王给我的!”
崔氏端详了一会儿,觉得这个花冠工艺巧夺天工,红宝石个个晶莹剔透,不由笑了:“王爷待您真好!”
徐灿灿喝了蜂蜜水又去吃梨片,发现梨片一点都不甜,便又拿了瓣柑子吃了,然后才道:“我对他也很好啊!”
崔氏和在座的徐韩氏徐王氏不由都笑了:“您对王爷好那可是应该的,王爷对您好那就是难得了!”
朱颜接过玫瑰花冠便放入了专门盛放花冠的桐木匣子里,去了卧室收了起来。
外面的宴会一直在进行着。
一番觥筹jiāo错之后,大多数人的脸上都带了些酒意,便有那胆大的开口要求去花园赏看赏看——一直见不到清亲王,那么在花园里来个偶遇总可以吧?!
代清亲王妃主持宴会的延恩侯夫人当即答应了,心中却在想:大冬天的天寒地冻,花园能有什么好看的?
为了遇到王爷时能让王爷看到脸,贵妇们带着没戴兜帽的女儿披着斗篷在花园里转了一圈又一圈,除了赏些枯枝败叶和零落梅花,一个公的都没碰到,不由都觉得有些怪异。
工部尚书董存富的夫人笑问一旁指引的胡妈妈:“妈妈,怎么这偌大的王府花园,连个侍候的人都没有?”怎么一个男的都没有?
胡妈妈屈膝行了个礼,含笑道:“我们王爷治家与众不同,后花园里连花匠都是女的!”潜台词是:王爷醋劲太大,只要是公的,别想进王府后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