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灿灿垂下了眼帘,心想:别是那个专门糟践小男孩的变态蓝瑜翎吧?!
若是他的话,徐灿灿决定自己不仅不会帮忙,还要踩上一脚,让蓝瑜翎永世不得翻身!
她翘起玉白的手指,似乎在欣赏自己新用凤仙花染的指甲,脸上淡淡洗笑了一下,道:“这,gān系太大了吧?”
崔氏忙赔笑道:“太子妃您有所不知,像先前的舒皇后,现在的董贵妃、李敏妃和孙恭妃,还有诸位受宠的主子们,她们生活那么奢侈,手面那么大,又没什么产业,从哪儿来钱?谁不做这种生意,这还有个名目,叫填死鸭,就是用人替死刑犯去死!”
徐灿灿闻言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淡。
崔氏也有些紧张,口有些gān,便停止了叙述,在心里整理一下。京都崔氏虽也是门阀,但远远不到郑州蓝氏那样树大招风的地步,因此在此次门阀之争中得以保存。
如今四大门阀倒台,与之有瓜葛的家族人人自危,谁也没有能力去求皇太子救人,唯有深受皇太子宠爱的太子妃徐氏可以在太子面前说上话了。
再说了,太子妃深居简出,一般人也没有能耐结jiāo太子妃,所以她被娘家人要求来见太子妃的时候,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一个人享受了家族提供的一切,不能不为家族出一点力的!
徐灿灿看着她紧张得泛白的脸,有些心软,便柔声道:“大嫂,你若是觉得无法开口,就不要再说了,我就当没有这回事,这件事永不再提。”还是先保护崔氏吧!
崔氏深吸了一口气,道:“他们要保住的人便是蓝瑜翎!”
徐灿灿秀眉微挑:“就是那个糟践人命的蓝瑜翔?”
崔氏脸也有些红:“……那些下等人的命……”
徐灿灿很想冷笑一声,说“下等人的命也是命,不比谁低贱”,可是她最后还是忍耐住了,怕崔氏从她的神qíng中看出些什么,便学傅予琛垂下了眼帘,道:“让我考虑考虑,成不成的明日你还过来,我给你回音!”
崔氏这才放松了下来,欢喜道:“多谢太子妃!”
徐灿灿似笑非笑道:“这事我也不一定能办成呢!”
崔氏笑着奉承:“谁不知道太子殿下对您万分宠爱,您一定会想出办法的!”
徐灿灿拿起一支玉兰花素银簪子cha入了发髻,嘴角微微翘起,眼中却庶无笑意。
回到堂屋之后,徐灿灿也没心思和她们多谈了,略应酬了几句,便暗示有些累了。
徐韩氏和崔氏很是知机,便起身告辞了。
陈嬷嬷在小厨房为太子妃做了好多种小点心,领了八个玲珑剔透的白玉盘装了,带着在小厨房帮厨的丫鬟送到了正堂里,摆好后请徐灿灿看。
徐灿灿起身过来看了看,发现有松子百合苏、枣泥苏饼、茯苓糕和用绿豆泥红豆泥做的jú花苏,都是她爱吃的。
每样掰了些略尝了尝之后,徐灿灿含笑问陈嬷嬷:“很好吃。就做这么多么?”
陈嬷嬷忙屈膝行礼:“老奴每种都做了不少,太子妃若是想要,老奴现在就去送过来!”
徐灿灿微笑了一下,道:“把这些点心分别装盒,一部分送到外院书房给定国公,另一部分给福寿院送过去!”她并不说要谁去送,任凭陈嬷嬷安排好了。
忙完这些,徐灿灿就去睡了,预备养jīng蓄锐,待傅予琛回来拿这件事和他一起研究研究。
傍晚时分徐灿灿醒了。
她略用了几块点心,喝了一碗橘子汁便由朱颜和碧云服侍着在浴室泡了个玫瑰花澡。
徐灿灿泡在洒满玫瑰花瓣的浴桶里,和朱颜碧云商量再采一些玫瑰花,淘澄一盒胭脂——她嫌现在用的jú花胭脂颜色浅淡。
朱颜拿了玫瑰油抹在她的长发上,轻轻按摩着,含笑道:“太子妃,您不知道这个季节弄点新鲜玫瑰花瓣有多难!”
徐灿灿理直气壮:“后花园我的花棚里不是种了不少么!”花儿匠还是永安帝特地赐给她的呢,专种反季节花卉。
碧云拿了香胰子过来,道:“太子妃说的是啊,朱颜你没去过那个花棚,不代表那个花棚不存在……”
她罗里吧嗦说了半日,徐灿灿听得脑仁疼,便撵她出去:“啰嗦死了!你出去给我找衣服,让朱雀和玄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