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茗公主这个年过得很是孤清,只有母女两个相依相伴,也没什么亲戚来往,便有大把的空闲时间,她想为皇太孙做点针线,却又怕太子宫的人不信任她不给皇太孙穿,思来想去,便绣了十二幅四季花卉绣画送了过来。
徐灿灿接过这叠绣画,一幅幅认真地看了,觉得绣工很好,更好的是玉茗公主绣的都是《离骚》中用来喻指人品格高洁的花糙,譬如兰、蕙和jú等。
她心中感激,不作声拉过玉茗公主的手,发现她的指尖上有很多伤痕,当即就叹了口气,道:“姐姐,您的qíng我领了,以后切不可让自己受伤!”
玉茗公主连连点头。她和女儿蓝樱儿一样,打心眼里喜欢感激徐灿灿,只是玉茗公主从小便拙于言辞,不知如何表达,便用自己最擅长的女红来替自己说话。
徐灿灿吩咐朱雀把绣画收起来挂在东厢房她的会客室里,又命红拂带着小丫鬟上了各样细巧点心,和玉茗公主一起谈起了元宵节等灯会的事qíng。
玉茗公主听说要在金明苑举行元宵灯会,很是向往,道:“以前元宵灯会,妾身也曾随着圣上登上延庆门上看过,只觉得火树银花热闹非凡,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玩得很开心!”因为不受宠,她也就那次伴驾机会了,后来再也没有随父皇登上延庆门看过灯会,这点子美好记忆也就带着些凄凉了。
徐灿灿见她眼中带着一丝追忆,笑道:“我有一个想法,姐姐正月十五一大早就带着小郡主坐车过来,在这里玩一天,然后和我一起坐车去金明苑,可好?”
“真是太好了,”玉茗公主忙笑道,“只是麻烦太子妃了!”
徐灿灿笑:“有你伴着我,我也不寂寞了!”
正说着话,崔氏便抱着女儿徐大姐儿,带着奶娘和贴身丫鬟随着胡妈妈来了。一进来见徐灿灿和玉茗公主正说话,她便笑嘻嘻屈膝行礼:“见过太子妃、见过公主!”
徐灿灿笑着道:“自家人何必多礼!”
碧云给灰慧使了个眼色,灰慧上前引了崔氏在锦榻西侧的圈椅上坐下了。
徐灿灿见大嫂怀里抱着大姐儿,便道:“快把大姐儿抱过来,和长乐放在一起!”
崔氏含笑起身把大姐儿同皇太孙并排放在了锦榻上,立在一侧看着小郡主逗大姐儿和皇太孙玩。被丈夫说了一顿之后,她想了半宿,很后悔往日所为,便下定决定抱紧太子妃的大腿,好好侍候陪伴太子妃。此时崔氏看着大姐儿和皇太孙摆在一起,看着都是粉妆玉琢煞是可爱,却再也不会往联姻上去想了。
三人说着说着,便谈到了太子妃肩负的做媒大任。
崔氏听说太子妃已经做了中人,把玉三姑娘许给了薛英将军做填房,还剩下三位玉姑娘待字闺中,其中玉四姑娘今年十四岁,便笑嘻嘻凑趣道:“太子妃,咱们亲戚里就有同玉四姑娘相配的呢!”
徐灿灿闻言很感兴趣:“谁家的公子?”
崔氏笑道:“正是丰姨妈家的嫡次子丰庆,今年十四岁,生得很好,和宜chūn兄弟还是国子监同学,可不是和玉四姑娘相宜?只是玉府武将出身,不知道愿不愿意玉四姑娘嫁入文官家!”
徐灿灿略一思索,便道:“等一会儿玉夫人要过来,我问她好了!”
玉夫人没过多久就带着玉四姑娘、玉五姑娘和玉六姑娘过来了,玉三姑娘因说定了婚事,不好意思过来,就留在了家里。
她们母女给太子妃行礼的时候,崔氏在一旁看了,发现玉四姑娘俊眼修眉顾盼神飞,再加上簪环贵重衣衫富丽,显是娇养闺中的,当下便暗自称许。
大姐儿和傅瑞都饿了,便由朱颜玄冰带着去西边起居室由奶娘喂奶睡觉去了。剩下蓝樱儿有些无聊,便向徐灿灿撒娇,提出了蓄谋已久的要求:“太子妃,樱儿想看水哥哥!”
徐灿灿忍住笑,道:“我让嬷嬷带你去找水哥哥。”水寒今日正好在府里,让蓝樱儿去缠着他好了。
李嬷嬷便奉命和蓝樱儿的丫鬟一起,带着蓝樱儿去前面偏院寻水寒去了。
见她们走了,徐灿灿和玉茗公主开玩笑:“姐姐,要不要我把小郡主许给水将军?”
玉茗公主也笑了:“这丫头,看水将军生得俊,回到府里还一直念叨呢!”
一时众人都笑了。
徐灿灿含笑问玉夫人:“夫人您愿不愿意把姑娘说到文官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