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等人都有些出乎意料,愣了片刻才向徐灿灿谢恩。
徐灿灿接着道:“新宫的福云殿、紫宸殿、崇政殿、大庆殿即将建好,到时候潜邸就要改名了,怕是要进许多侍候的人。在此之前,所有潜邸侍候的人,都增发一个月的月银,朱颜和傅杨相互核对后,拿了对牌去库房领出银子发下去吧!”
她一双碧清的妙目含着一丝笑意,在傅松水寒脸上扫过,声音清澈:“你们两个去内阁见马丞相、礼部尚书靳伟焕和监察御史韩志刚,就说本宫今年先捐出二百万两银子做本金,明年端午节再捐一百万两银子,别的事qíng就不要来烦本宫了!”大梁朝素来讲究女子不得gān政,所以她为了避免麻烦,只管出银子和请出监督的御史,其它都不理。
傅松和水寒答了声“是”退了下去。
待屋子里只余女官、嬷嬷和宫女们了,徐灿灿这才不再勉力坚持,枕着靠枕捧着肚子侧躺在锦榻上,缓缓做着深呼吸。
和上次怀孕相比,徐灿灿的肚子实在是太大了,走路得扶着肚子,而且胎儿似乎顶到了她的胃部和心脏,令她胃部胀满心慌气喘,而腰部也常常酸疼。
徐灿灿只盼着早日把孩子给生下来,自己好轻松一点。
女医管嬷嬷指挥着红拂和红蕖把徐皇后摆成舒服的姿势,自己跪在一边开始为徐皇后按摩腿脚。
徐灿灿平静了一会儿,终于舒服点了,便有气无力地开口吩咐红拂:“让不相gān的人都退下吧,我要和管嬷嬷说几句话。”
红拂当即就屏退了不相gān的人,自己与红蕖一起侍立在侧。
徐灿灿眼睛看着管嬷嬷,低声道:“嬷嬷,你看我这次怀的是不是双胎?”
她自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直觉——这次怀的是双胞胎,可是这些又不能宣之于人,只能自己在心里揣测。
管嬷嬷略一思忖,道:“皇后娘娘请放宽心,您这次的孕象特别好,即使是双胎,也没关系。”她也怀疑是双胎,可是又不能百分之百肯定,这才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
徐灿灿没有得到确定的答案,心里还是有一些惴惴不安。
到了下午太阳便出来了,没过多久,屋里屋外都热了起来。
碧云回来,见徐皇后昏昏yù睡歪在锦榻上,怕她热着了,就询问了管嬷嬷,得知皇后娘娘可以用冰,这才指挥着人在正堂和卧室里都用金盘放上了冰山。
两座冰山一起融化吸热,正堂里很快就凉慡了下来。
徐灿灿如今是睡也睡不好,不睡的话脑袋又懵懵的,勉qiáng睡了一会儿,很快就难受醒了。
她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坐在锦榻边缘为她按摩腿脚的朱颜,便问道:“傅瑞呢?”
朱颜怕她担心,一边继续按摩一边道:“太上皇御驾亲临潜邸,查看新宫的铺设进度,陛下亲自带着皇太子陪太上皇去踏看宫殿去了!”
徐灿灿这才放下心来。
朱颜见她这些日子因为胃部胀满吃不下饭,下巴都瘦得尖了不少,心里颇为忧虑,悄声问道:“您有没有想吃的饭食?”
徐灿灿原是一点食yù都没有的,可是为了腹中胎儿的营养跟得上,她想了想,还是道:“让陈嬷嬷给我下一碗jī汤面吧!”
朱颜答了声“是”,问道:“多放一些青菜么?”
徐灿灿“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到了傍晚时分,天气依旧很热,太上皇牵了傅瑞的手爬高上低玩了一阵子,又累又热,出了一身的汗,脸上也汗津津的。
傅予琛立在华盖下,平静地看着这祖孙两个。他发现自从有了傅瑞,太上皇的身体好像一日好似一日,比先前jīng神多了。
对此傅予琛乐观其成。
他从苏延手里捧着的金盘里拿过两条洁净手巾,递给太上皇让他自己擦汗,自己拿了一条手巾在傅瑞脸上脖子里细细擦了一遍。
从chūn天到夏天这几个月里,傅瑞不是陪着太上皇玩耍,就是陪着定国公玩耍,或者跟着水寒,他天天往外跑,结果黑了瘦了也高了,五官体型也和他爹傅予琛更像了。
看着极肖自己的傅瑞,傅予琛心里说不出的开心——老子还不到二十岁,可儿子都快两岁了,妻子肚子里怕是还藏着两个儿子,这可是作为男人的一大成就啊!
看着儿子jīng致的五官和修长的胳膊腿,傅予琛心想:老子也算人生赢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