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知道林兰和这华文柏没什么,但是华文柏刚刚看林兰的眼神,他很不喜欢,作为男人,他很清楚那种眼神中传达的信息是什么,有惊讶,也有遗憾,华文柏在遗憾什么?不是他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华文柏对林兰肯定有些别样的心思。
林兰怔了怔,正要回应,只见前面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林兰蓦然喝道:“是谁在那鬼鬼祟祟?”
李明允转身望去时,已经不见了人影,复又扭头看林兰:“你没看错?”
林兰上前几步,在刚才看到黑影的地方停下,指着雪地上一串脚印:“你看,这串脚印,这人明明是从跨院出来进了这边穿堂。”
李明允看了看地上,对林兰说:“肯定是有人对刘姨娘不放心,且不管她,父亲还等着你呢!”
两人心知肚明,肯定是老巫婆的人前来打听消息的。
进了西跨院,守在偏门的阿晋就迎了上来,给两人作揖行礼:“老爷在里面等着二少奶奶。”
李明允问:“刚才可见有谁来过?”
阿晋目光闪烁了一下,回道:“除了华大夫,小的没见其他人来过。”
李明允点点头,揽了林兰往里去。
未进门就听见刘姨娘嘤嘤哭泣,哭声很是压抑:“没想到,她这么狠,若再迟些,奴婢xing命也没了……”
又听得李渣爹说:“你先莫急,我已让人传林兰来,再让她给你瞧瞧,若她的诊断也是如此,本老爷一定会替你做主……”
门外的剪秋见二少爷和二少奶奶来了,连忙通传,掀了帘子请二人入内。
“父亲……”两人给李渣爹行了礼。
李渣爹神qíng凝重:“林兰,你给刘姨娘看看,她到底是何故不适?”
李明允很自觉的避到了外间。
林兰知道华文柏医术jīng湛,他的诊断多半无误,所以打起十二分jīng神来替刘姨娘诊脉。
刘姨娘一双媚眼哭的通红,脸上斑斑泪痕,凄楚可怜的望着林兰。
林兰请了脉,心下一沉,附在刘姨娘耳边轻轻问了一句,刘姨娘先是一怔,复而点了点头,神色已是一片惶然:“二少奶奶,还能治吗?”
林兰做了个嘘声的手势,起身去写方子,须臾写毕,jiāo给李渣爹,笑说道:“刘姨娘只是得了宫寒之症,导致小腹隐痛,不碍事的,我给她开两剂药调理调理便好。”
李渣爹看着手中的方子,已是面若覆霜,目含愠色,几乎忍不住要发作,然林兰开头写的那一句……小心有耳报神,迫的他硬生生的压住火气。
刘姨娘没看那方子,听林兰说的轻巧,不信道:“可是华大夫说……”
林兰莞尔一笑打断她的话:“我对我自己的医术还是有几分自信的,当初靖伯侯夫人的病,连太医都说无可奈何了,还不是让我给治好了?”
“可是……”刘姨娘一头雾水,刚才二少奶奶还问她下身是否有细微红斑,那华大夫说了,水银中毒之症的症状就是身上有红斑,还有腹痛,恶心等症状,二少奶奶由此一问,可见她是知道了,为何又说是宫寒?
李敬贤出声道:“林兰的医术,我信得过,既是不要紧的病便好。”
林兰又去写了两张方子,一张是解水银之毒的药方,并日常饮食注意事项,一张是调理宫寒之症的药方,一起jiāo给了李渣爹。
“父亲只需按这方子抓药,让刘姨娘调理休养几个月就没事了,不过,宫寒之症未愈之前,最好还是莫要有孕。”林兰说着,声音低了下去:“好在姨娘此时病发,若是侥幸有了身孕,只怕qíng形会更糟,孩子不是胎死腹中也会是个畸形,这招数,实在是太yīn狠歹毒了些,有损yīn德……只是眼下就要过年了,父亲就算再生气,也等过了这个年再做计较,再说父亲也需要证据……媳妇刚才来时看到有人从这院子出去,一闪就不见了,明允问阿晋,阿晋却说什么人也没看见。”
李敬贤脸色发白,已然是怒不可遏,该死的老虔婆,手段如此yīn狠毒辣,还敢在他身边布眼线。李敬贤把解毒的药方塞进了袖袋,和声对林兰说:“为父知道了,辛苦你冒着风雪来一趟。”旋即大声唤阿晋。
阿晋应声进来,垂首听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