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包药是给侯爷夫人的,是补气养血的良药,你让侯爷转jiāo就是,侯爷夫人自会明白。”林兰叮嘱道,上次去看乔云汐,听说她的经期不是很准,时不时的冒虚汗,当时她就想到了乌jī白凤丸,就答应乔云汐,回头给她制几颗药丸来。
李明允转jiāo给文山放好,林兰又叮咛了几句让他路上注意点,早些回来之类的话。李明允一一应下,让她放心,也要多注意老巫婆,别吃了亏,真有什么事尽管往他身上推,不要紧的云云。
林兰又叮嘱文山和冬子要伺候好少爷,两人坚决保证,一定看好少爷,不让少爷去不该去的地方,把少爷伺候的舒舒服服跟在家时一样。
李明允给他们一人一个头皮:“少拍马屁,本少爷什么时候用你们看着?本少爷什么时候去过不该去的地方?”
冬子嘻嘻笑道:“这不是说给二少奶奶听的吗?好让二少奶奶放心啊!”
林兰掩嘴轻笑:“好了,别贫嘴了,好好伺候少爷才是正经。”
李明允先去到靖伯侯府,让人通传了来意。马上就有人来请他入内,说,侯爷在书房等候。
巧的是,四皇子也在。靖伯侯此人行事低调,与几位皇子皆是不远不近,不亲不疏,四皇子早就有心笼络,这次随靖伯侯出征,是个良机,故而他日日前来,商讨平乱事宜。
见到李明允,四皇子似乎很高兴:“听说昨日林记开张,本想亲临道贺,怎奈军务缠身不得闲。”
李明允忙拱手施礼,恭敬道:“多谢殿下厚爱,微臣愧不敢当。”
靖伯侯温和笑道:“李夫人医术高超,又有如此仁济爱国之心,令人敬佩,值得嘉许。”
四皇子道:“侯爷说的极是,若是我朝人人都有李学士夫妇这等为国之心,还有谁敢进犯我朝,待奕回禀父皇,定要重重嘉奖。”
李明允谦逊道:“微臣惶恐,微臣与内子不过略尽绵薄之力而,实在当不得殿下盛赞。”
“哎……李学士就不必谦虚了,我与四殿下昨日正讨论,大军南下,恐怕将士们水土不服,可巧今日你们林记就送来了良药,解了我等燃眉之急。”靖伯侯哈哈笑道。
李明允谦逊的笑了笑,靖伯侯招呼他落座,又命人上茶。
“早就想与李学士一叙,今日总算是如愿以偿。”四皇子顿了顿,问道:“不知李学士对此次大军南下有何高见?”四皇子知道文臣们大都是主张招安的。
李明允心说,皇上都已经下令了,他敢说此举不妥吗?李明允去看靖伯侯的眼色,靖伯侯急不可察的点点头。其实前些日子他和靖伯侯在散朝之时有过那么一番谈话。李明允斟酌了一会儿,谨慎道:“苗人作乱,西南不宁,导致吐蕃和百夷也蠢蠢yù动,若是叛乱不平,西南危矣!只是,臣听闻苗人骁勇善战,他们又借着密林山川做屏障,围剿起来,怕是不容易……”
这些四皇子早就考虑到了,他自信道:“我就不信二十万大军剿灭不了区区几万苗。”
李明允道:“殿下神勇,侯爷又是身经百战,要剿灭几个苗人自然不在话下,但若是吐蕃和百夷趁机发兵……”
四皇子冷笑一声:“我就怕他们不来,若是敢来,我朝将士也不是泥捏的,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靖伯侯心中暗叹,四皇子是年轻气盛,又急于求功,过于盲目了。
“李学士对形势分析的很透彻,但不知你可有何良策?”靖伯侯慢悠悠的问道。
李明允微微一笑:“良策不敢当,不过是微臣的一点愚见而已,据臣所知,我朝对苗人的政策颇为严厉,苗人所jiāo苛捐杂税是汉人的好几倍,同样触犯刑法,苗人所受的惩罚也比汉人要严厉许多,想来,这才是苗人动乱不休的缘故,且苗人骁勇善战,不畏生死,若是大军压近,他们必将拼死一搏,即便我军能取胜,也必将付出惨重代价,臣以为,苗人就是一头猛虎,而咱们与其费力打虎不如训虎,利用这头猛虎去对付吐蕃和百夷,岂不两全其美?”
靖伯侯眼中露出一丝赞许之意。
四皇子沉吟道:“那照你这样说来,朝廷派个安抚使前去招安便是,还需劳师动众派大军南下?”
李明允笑道:“非也非也,吐蕃和百夷觊觎我朝已非一两日,即便没有苗人作乱,他们趁着西北突厥进犯,也会横cha一足,不给他们一个惨痛的教训,他们是不会甘心的,殿下要立奇功,这次是个绝佳的良机,殿下可先暗中派人前去招安,然后大军挥靡南下,做出平乱之势,引得吐蕃发兵,到时候殿下便将苗人这头猛虎放出去……这样,即可不费一兵一族平了动乱,又添了一只虎翼,痛击吐蕃,此乃旷世奇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