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游不是信不过银柳的准头,不过是找个借口跟她玩笑几句,不过看那位大叔神qíng很是担忧,还真怕这药没按大夫开的剂量配,于是,只好打开药包,把茯苓片检出来放在秤上称了。
“不多不少,正好三钱。”文山凑过去瞧,再看药方上,顿时竖起大拇指,赞道:“银柳,真看不出来啊!竟然有这本事。”
银柳挑衅的瞪了莫子游一眼,闲闲道:“二少奶奶说过,做什么事都要讲究方法,只要掌握了其中的窍门,就能事半功倍。难怪当年你们五个师兄弟加起来都比不过二少奶奶,就是你们做事不动脑筋。”
莫子游被她噎的说不出话来:“哎!你还真得意上了……”
银柳把药重新包好jiāo给大叔:“大叔您放心拿着,我们回chūn堂的大夫医术高明,抓药的伙计也个个是能手,准头赛过杆秤,您就放心拿好吧!”
大叔这才放心,笑呵呵道:“姑娘说的没错,我可是就认准你们回chūn堂了。”
林兰不禁哂笑,银柳这丫头被莫师兄训练的也是能说会道了,看来斗斗嘴也不是没有好处的。
那边莫子游好奇的问:“你别chuī牛皮,得正儿八经的说出点门道来,我们才能信服不是?”
银柳很大言不惭的说:“这可不能随便教的,不然你叫我声师父先……”
“嗳……我说你个臭丫头,想逆天不成?”
正闹着,李明允和冬子走了进来。
文山赶紧上前迎接。林兰也放下手里的活,jiāo给一旁的福安:“你按这张方子抓好药,待会儿就给孙府送去。”
福安拿了药方就去办事。
“忙好了吗?”李明允走到柜台前,笑微微的问。
林兰边收拾东西,边问道:“今儿个公务繁忙?”
李明允不置可否,只温和道:“路上说吧!”
上了马车,林兰看李明允唇角微扬,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心思一转,小声问道:“山西那边的事发作了?”
李明允偏过头来,伸出手指轻点了下林兰的鼻尖,笑叹道:“你能不能不这么聪明?”
林兰拍掉他的手,笑嘻嘻的往明允身边靠了靠,挽住他的胳膊,催促道:“快说给我听。”
李明允开怀一笑,抽出胳膊,反揽住她的纤腰,温润的声音透着愉悦:“古先生今日应该去见过老巫婆了。”
林兰不禁心跳加速,终于等到这一日了,老巫婆会不会气吐血了呢?
“那你刚才是去见古先生了?”林兰问。
“没,在尘埃未定之前,我最好还是不要与他见面的好,反正该商量的都已经商量妥了,各自分头行事便可,以防被老巫婆识破。”李明允轻道。
林兰点点头:“这倒是,小心能驶万年船。”
“今天本该通知你早点回去看好戏的,不过我想想,咱们还是置身事外的好,让他们尽qíng折腾去。”李明允说。
林兰笑道:“不用看了,光想想就觉得过瘾,老巫婆这会儿肯定又倒下了。”
李明允嗤鼻一笑,讥诮道:“她就是想躺着也躺不成。”
林兰一怔:“怎么说?”
李明允缓缓道:“父亲已经知道明珠的事了。”
今天,对于韩氏来说绝对是有生以来最黑暗,最悲催的一天。
先是盼了许久的生意huáng了,所有积蓄打了水漂,还欠下一屁股的债,直弄的焦头烂额,这事还不知如何解决,下人来报,老爷一回来就气冲冲的到缀锦轩去了。
本来已经半死的韩氏硬是惊跳起来,急忙赶了过去。
还没进院子,就听见里面明珠杀猪般的惨叫:“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爹……娘……救命啊……”
韩氏听了,好似心肝被人挖了一块去,那个痛啊!跌跌撞撞的冲了进去,只见院子放了一张宽凳,四五个家丁死死摁住明珠,还有一人正抡着板子结结实实的往明珠身上砸,明则跪在地上拽着老爷的衣摆在那苦苦哀求,而老爷,脸色铁青的站在那里,恨声冷声的喊:“打,给我重重的打……”韩氏心头一阵急痛,两眼发黑几乎要晕过去,又被明珠撕心裂肺一声惨叫给惊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