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则脸色大变,嗓音发紧:“父亲到底怎么了?”
李明允看了看一旁的两个女人,把李明则拉到一边一阵低语,只见李明则面色发白,急道:“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过去瞧瞧。”说着,一把拉了明允就往外走。
林兰急忙唤住两人:“那我们呢?”
李明允和李明则对望一眼,明允道:“你们还是在家中等消息吧!”
呃!渣爹可真能耍花样,走都走了,还yīn魂不散。
林兰蓦然想起一事,急道:“明允,别忘了明日一早就出发。”
李明允点点头,跟明则一道走了。
林兰一直等啊等,等到银柳她们都回来了,明允还没回来。
京都府衙的大牢内,华文柏帮李敬贤上了药,包扎好伤口。
李明则看着不省人事的父亲,心中甚是着急:“华院使,我父亲的伤要不要紧?”
华文柏拿帕子擦去手上的血渍,对众人道:“出去再说吧!”
大家出了大牢,到前堂说话。
“伯父的伤势颇为严重,虽然血已经止住了,但救治的迟了些,错过了最佳时机,眼下只能尽人事了,若是明日能醒过来,xing命或许能保。”华文柏如实相告。
李明允拱手道:“辛苦华兄了。”
华文柏淡淡一笑,摆摆手:“李兄不必客气,我这就先回去,配制些疗伤的良药来。”
李明允再三谢过,恭送华文柏离去。
李明则神色怆然,口中不住喃喃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京都府尹杜大人为难道:“李大人,这件事,本官应如实上报朝廷。”
李明允点点头,父亲是朝廷要犯,出了这等事,自然是要上报朝廷的:“杜大人职责所在,无需为难,公事公办即可。”
杜大人面色一松,琢磨着李家出了这等事,李明允非但没有收到牵连,而且皇上还对他委以重任,皇上对李明允的喜爱非同一般,若是李明允这次出使,顺利归来,怕是前途不可限量,便有心卖李明允一个面子:“本官会上报朝廷,就说李大人押解途中突发疾病,危在旦夕,这才允许他先返京城,等病愈了再押往黔西。”
李明允拱手道:“多谢杜大人通融,在下还有一个不qíng之请。”
杜大人和颜悦色道:“李大人请讲。”
“在下,想见一见那位伤人的妇人。”李明允道。
杜大人微一思量,吩咐手下:“带李大人去见见那疯妇,小心护着李大人,莫教那疯妇伤着了。”
想到李敬贤那血淋淋的伤处,杜大人不禁打了寒颤,这疯妇到底跟李敬贤有什么天大的冤仇,下手这般狠,可怜的李敬贤,就算保住了xing命,也是废人一个了。
李明允拱手道谢,和明则一道跟着差官去了女牢。
李明则一路上咬牙切齿:“这疯妇委实心狠手辣,二弟,你为何不让杜大人严惩这个恶妇?”
李明允淡淡的睨了他一眼,难道明则还猜不到那疯妇是谁?还有谁会恨不得杀了父亲?不得不说,韩氏这招绝对的yīn毒,她不杀你,而是废了你,叫你下半辈子都不能再人道,这样的打击,对父亲来说,无疑是最沉重的。
牢房内,韩氏戴着手铐脚镣一动不动的蜷缩在稻糙堆里。听到开门声,她蓦然抬起头,见是明则和明允,她神色微异,旋即冷声道:“他死了没有?”
李明则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口中的疯妇恶妇竟然是母亲。分别不到三月,母亲仿佛老了几十岁,两颊消瘦的深陷进去,肤色蜡huáng,加之头发散乱,衣衫褴褛,若不是听声音,他根本不能把眼前这个形如乞丐的妇人跟自己的母亲联系起来。
“母亲,为何是您?您不是回老家了吗?”李明则脑子一下子转不过弯来,茫然不解的问。
韩氏眸中寒意大盛,挣扎着坐起来,恨恨道:“为什么?你该去问你那个禽shòu不如的父亲?问问他的心是不是黑的?他的血是不是冷的?或者他跟本就没有心。”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明则完全不清楚状况。
韩氏qíng绪激动起来,浑身颤抖着,那声音也不受控制的颤抖“我真想不到你父亲会如此狠心,他想要我命便罢了,可他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肯放过……”她手脚并用艰难的爬起来,踉跄着向前抓住明则的手,泪水在她脸上冲刷出两道明显的痕迹,她悲愤道:“明则,你不知道你的父亲有多狠毒,他让你送来的不是糕点,是要我们母女xing命的毒药,他在糕点里下了毒,可怜你妹妹……饿了好几天,哪知道父亲送的糕点里会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