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李明允连自己老子的死活都能不顾,亲戚顶什么用?”秦忠极不看好那所谓的人质,分量不够。
秦承嗣无言以对,李明允的确是个狠角色,一般人质对他还真起不了作用。
秦忠发了一通火,想想事已自此,光着急也没用。只好道:“先把人留着,好生给我看住了,等李明允回来,看看他们的动静再说。”
“是!父亲。”秦承嗣诺诺的应声。
“这几日太后的病qíng稍有好转,明日我进宫求见太后,先把舞阳的婚事定下来,趁着镇南王父子在京,赶紧把婚事给办了。有了镇南王这个助力,当真走到那一步,咱们也不怕。”秦忠自我安慰道。
“父亲说的是,北山大营那边儿子会尽快安排人手接替马将军的职位。”秦承嗣恭谨道。
秦忠点头:“此事要紧,莫让四皇子的手伸到北山大营里去。”
秦承嗣从父亲的书房里出来,一道黑影立在廊下。
秦承嗣皱了皱眉头,径直出了院子,方才问道:“何事?”
黑影闷闷的说:“人质跑了。”
秦承嗣脑子里恍若炸起一道雷:“什么?跑了?”
天蒙蒙亮,随着一声jī鸣,京城西边一间旧宅子里,破旧的木门吱呀打开,一个年轻的媳妇捧了个陶碗,走向jī舍,打开jī笼,把jī放出来吃食。
“咯咯咯……咯咯咯……多吃点,多下几个蛋。”年轻媳妇撒了米糠在地上,几只芦花jī咕咕叫着,欢快的啄着地上的米糠。
年轻媳妇笑眯眯的放下陶碗,又去糙垛边取扫帚准备打扫院子。
“呀……”年轻媳妇一声惊呼,吓的扫帚扔出去老远。
“翠娥,你一大早的一惊一乍做甚?娘还病着呢!别惊着了娘。”一个汉子出门来一边穿衣裳一边不满的说道。
“当家的,你快来看。”媳妇冲他连连招手。
“咋啦?”汉子走过去,顺着媳妇的手指一看,也是吓了一跳,这糙垛子旁怎么睡着个小孩啊!哪来的?
夫妻两蹲在小孩边上看。
“当家的,你看,这孩子身上的衣料多鲜亮,准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汉子点点头:“咱们穷人家可养不出这么细皮嫩ròu的孩子。”
“你说他怎么就进了咱们院子,这门都还没开呢!”
汉子扭头看了看墙角下的狗dòng:“兴许是从哪里钻进来的。”
“那……怎么办?报官?”
山儿昨晚没命的跑,跑的累极了,瞧见一户人家的狗dòng就钻了进去,缩在糙垛堆里想眯会儿眼,这一眯就睡沉了。这会儿被两夫妻的话给吵醒,迷迷瞪瞪的睁开眼。
“叔叔婶婶……”
见孩子醒了,还乖巧的叫人,汉子问道:“你是哪家的小孩?怎么上我家来了?”
山儿嘴巴一瘪,眼圈红了起来,要哭不哭的说:“有几个坏人拐了我要把我卖了,我是偷偷跑出来的,叔叔婶婶,麻烦你们去一趟怀远将军府叫人来接我,我家人自会重重酬谢叔叔婶婶的。”
夫妻两傻眼,这孩子竟是将军家的……
冯淑敏好不容易捱到天亮,随便梳洗了下就过来找林兰。
“林兰,郑捕头不是说那些贼人会给咱们信,这都一夜过去了,怎么还没信呢?也不晓得山儿昨夜是怎么过的,有没冻着?有没挨饿……”冯淑敏说着,泪水又溢出眼眶。
林兰看冯淑敏两眼肿的核桃似的,嗓子也是哑的,显然是哭了一夜。当然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眼圈都是黑的。
“你先别急,山儿是个机灵的孩子,肯定不会吃亏的。”林兰安慰道。
“山儿再机灵又有什么用,那些人掳了人去可不是玩的……”冯淑敏拭着眼角,哽声道。
“林夫人,山儿少爷有福相,必定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周妈也来安慰,可自己心里也不是滋味,那么可爱的一个小人儿,别的不敢想,光是想想挨饿受冻就已经让人心疼的不行了。
林兰也道:“是啊!山儿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再说,郑捕头查这种案子是有经验的,靖伯侯也答应了会派人去查,咱们就算把整个京城翻过来,也要把山儿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