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谕了然的点了点头:“那还真是得小心点。”别的不怕,就怕秦家来个兵变,殃及池鱼。
原本是开心的聚会,因这个沉重的话题,三人都没了说笑的心思。陈子谕是带了裴芷箐来的,也不好把人晾在一边太久,聚会早早的散了。
林兰见明允回来了,还抱怨:“你们兄弟几个难得见面,怎不多聊一会儿,我和芷箐都还没说够呢,你们就散了。”
李明允边更衣,轻哂道:“你也不体谅人家小夫妻久别重逢。”
林兰接了他脱下的衣裳jiāo给一旁的银柳,笑道:“说的也是,芷箐也够倒霉的,刚成亲,子谕就出使高丽去了,一去就是一年,这年少夫妻最恨别离,不过,我听说子谕这趟出使过的倒是挺快活的。”
李明允笑道:“芷箐跟你抱怨了?”
“抱怨倒没有,就是说子谕胖了不少,要是辛苦,还能长ròu?你看你,同样是出使,你去一趟北疆,起码掉了十斤ròu,这就是差别。”林兰笑着说。
“那不能比,人家命好,我就是奔波劳碌的命。”李明允自嘲道。
“要我说,当官这么辛苦,还不如不当呢!山西那边今年的红利就有一百六十万两,加上十八间铺面的租金,六十二万两,还有庄子上的收益,咱们的日子不要太好过了。”林兰把李明允按在梅花凳上,帮他松了发髻,轻轻的梳理着,一边说道,今年因为秦家的缘故,她的回chūn堂没开多少时日,要不然,回chūn堂的收益也是相当可观的。
李明允蹙着眉头在想宁兴的话。
林兰见他不搭腔,又悻悻道:“不过我知道你们男人都喜欢追求功名,这是你们能力的体现,也是自我价值的体现,我不是要拦着你,只是希望你不要那么辛苦,可是为人臣子,总是身不由己……”
李明允依然走神,林兰俯下身,看了他一眼,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哎!我跟你说话呢,你发什么呆啊?”
李明允回过神来,轻笑道:“哦!听着呢!”
林兰轻推了他一把,不满的嘀咕:“敷衍。”
李明允拉了她的手,拉她坐在自己腿上,林兰脸一红,嗔怪道:“gān什么?银柳还在呢!”
李明允环顾四周,笑道:“哪有?”
林兰抬头来看,银柳果真不在了,这丫头,也太识趣了,只要明允在,她们几个就躲出去,不召唤就不进来。
“兰儿……”李明允抱着她,缓缓说道:“你明天去趟大舅爷家吧!让他们不要贪图过年的这点生意,早些把店铺关了。”
林兰敏感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李明允郑重了神色:“现在还不能确定,就算是未雨绸缪吧!”
林风这晚赶回京城,他怕他不在这几日,姚金花不安分,所以,一办完事就回来找姚金花。姚金花却不在客栈里,店里的小二说姚金花一早就出门了,没见回来。
这都晚上了,姚金花还能上哪?林风首先想到的是李府,兴许金花是去看憨儿了,于是又来到李府,问了门房,门房说她前几日都有来过,看看憨儿小少爷就走了,今儿个没来。
金花在京城人生地不熟,除了李府就只有去将军府,林风脸都黑了,姚金花要是真的去了将军府,他可饶不了她。
林风又回到客栈,姚金花还没回来,林风就往将军府去,在府门外候着,果然,没多久,见姚金花笑呵呵的从将军府出来,上了将军府给她准备的马车。
林风气的暗暗攥紧了拳头,尾随了上去,先姚金花一步回到客栈。
姚金花今儿个心qíng特好,周妈早上送来了一张房契,还有三百两银子,让她自己添置家什,她拿到房契马上就去看了,八成新的三进大宅子,地段也好,庭院开阔,屋子明亮,雕梁画栋的,还带一个小花园,虽然比不上李府和将军府那么气派,但比起以前住的破屋子,那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姚金花还跟附近的人打听了一下这一带的房价,这么一间宅子居然要二十多万两,惊的她半天没回过神来,二十万两,那是多少银子,堆起来都快成小山了吧!昂贵的价钱让姚金花对这新居越发满意。然后她就开始置办家什,逛了一圈街市,发现三百两银子只能买些普通的家具,好一点的,比如huáng花梨木,还不够打制一套桌椅的,不由的又抱怨林兰小气,房子都送了,再搭些家具又如何?本想去问林兰再要些银子,又怕林兰跟她哥去告状,故而就想到去将军府,反正林风跟他爹不相往来,林风不会知道。这不,她一开口,公爹就给了她一万两银票,还让她不够的话再去拿。姚金花拍拍怀里揣的十张大票子,那个满足,那个高兴,她八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票子,一万两啊!要跟以前似的,一个铜板一个铜板的存,就算再存上八辈子也存不起来,如今,只要开个口就到手了。当初还以为嫁了个穷光蛋,窝囊废,谁知竟是捡到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