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家这话说的可不厚道,你家闺女明知明允和兰儿夫妻恩爱,偏要横cha一足,明知兰儿怀着身孕,还三天两头的给明允送这送那,香囊荷包什么也就勉qiáng忍了,如今倒好,变本加厉的,送什么亵衣,人还没过去呢!就已经开始示威了,今日,更是把饭菜送到户部去了,如此大张旗鼓,你倒是说说,你家闺女安的是什么心?但凡还有点脑子的都能看清了吧?这已经不是危不危及地位的问题,而是存心要气死人了,我家兰儿就是心软啊!心善啊!总说大舅爷是她和明允的恩人,不想撕破脸,不想闹的太僵,可这孩子有多委屈亲家你知道吗?你只心疼自己的闺女,怎不想想别人也是爹生父母养的,你的闺女受不得委屈,就叫别人去受委屈?说句亲家不爱听的话,你闺女受委屈那是她咎由自取,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又有哪一个人一辈子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的?难道亲家就没教过你闺女,不该要的东西哪怕再喜欢也是要不得的?做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否则那就是自不量力,到头来害人害己。”冯氏款款走了进来,一番话,言语温和,却是句句如针如刀,扎中叶德怀的要害。
“兰儿和明允向来敬重你这位大舅,说你是个极明白事理之人,我今儿个却要说,亲家这回却是做了件糊涂事。护犊子也要分个是非黑白不是?”
叶德怀原本也觉得自己理亏,但是冯氏的言辞太过刻薄,让他恼羞起来。冷哼道:“难道说,我让明允纳馨儿为妾还是害他们了?这世上,多少男子不是三妻四妾?寻常事而已,林兰若真是大度之人,又何必介怀?”
冯氏气笑起来:“亲家要这么说,那我倒要问问亲家,当初只因阮家三郎看上了个奴婢,你家闺女就能将人棒杀,亲家当时怎不劝劝你闺女要大度要有容人的雅量?要不然,你家闺女也不会落得个被人休弃不是?”
叶德怀霎时脸都黑了,胸中气血翻腾,差点喷出一口血来。
林致远朝冯氏头来赞许鼓励的一瞥,暗暗叫好,还是夫人说话gān净利落,对于不识好歹的人,就该这么对付。
李明允则是暗暗叫苦,他让冬子把冯氏请来,原本是指望冯氏能来转圜一下,结果冯氏出言比老丈人还狠厉,句句戳大舅爷痛处。这可如何是好?
叶馨儿其实早就来了,一直躲在屏风后偷听,林将军说的话还算委婉,但是这个冯氏,对她和父亲极尽侮rǔ之能事,眼看着父亲被她说的回不上话来,叶馨儿忍耐不住,从屏风后转了出来。
“林夫人,如果我听到的传言没有错的话,那么,你既知沈氏的存在,若真那么有骨气,那么大度,那么有自知之明,就该自请下堂,真不明白你怎么还有脸面站在这里以林夫人的身份说话。”叶馨儿的脸因为愤怒而涨红,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这个死婆娘,什么东西嘛!
林致远终于见到这个小贱人了,终于见识到什么叫至贱无敌,当即就想发火,冯氏却是按住了他的肩膀,转而笑微微的对叶馨儿说:“我当然有脸站在这里说话,至于为什么,我没必要向你解释,因为你不配。”
好啊!她正愁小贱人不出来,如今小贱人自个儿跳出来了,那她还客气什么?
“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经臭名远扬,还想赖着明允,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只有这点卑微的念想,你既明允对你无qíng,还一味纠缠不休,是为无有羞耻之心;你既知林兰有孕,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气她,是为用心险恶,歹毒非常,试问你这种无耻恶毒的女人,谁敢要你?别说是做妾,就是做个婢女人家也要嫌弃三分,叶馨儿,有句话说的好,人必自rǔ而后人rǔ之,你的所作所为,叫叶家蒙羞,叫天下所有女人都为你感到羞耻。”冯氏毫不客气的说道。
叶德怀一拍桌子,大声喝道:“够了,我的闺女,还轮不到别人来说教。”
林致远也唰的站起来,回应道:“你的闺女若是不去破坏别人的家庭,谁愿意来说教?”
叶德怀争锋相对道:“这是我们叶家的事。”
林致远怒目相对,毫不示弱道:“但林兰是我的闺女,有本事,你让明允休了林兰。”
李明允一个头两个大,忙起身拦在两人中间,给两人作揖道:“岳丈大人,大舅爷,你们都且消消气,听我李明允说一句。”
叶德怀和林致远互相瞪了一眼,齐齐的别过头去,重重一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