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漪澜刹那露出惊愕神色看了一眼乍然出现在永福宫的太后,但马上就垂了头行礼,“奴婢见过太后娘娘。”待被免了礼,才疑惑问道,“太后娘娘这么快便回来了是身子不舒服么?”
姚嬷嬷心里虽然诧异竟然不是宋漪澜,但亦不过是愁着脸在一旁说道,“太后娘娘突然觉得头晕得厉害,这便不得不回来歇息,该差人去请个御医过来给娘娘看看才行。”
宋漪澜连忙说道,“太后娘娘且回去房间里休息,奴婢这便派人去请御医来。”姚嬷嬷与她点点头,扶着太后往就寝的房间走去,宋漪澜等人垂首恭送着。太后稍稍侧了头去看宋漪澜,没有从她脸上看出半点不对劲的地方。
太后被姚嬷嬷扶着回了房间,虽然对于扑了个空觉得没法子理解,但仍旧是首先便开了密室准备去看看密室里的人。可以说是完全出乎意料,她们撞见了另一个以为没有任何问题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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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漪澜派宫人去请御医,再领着拿着用具的宫人去将东西放回原处,做好这些后,想着该问问太后是否还要去收集露水,便准备去与她请示。她还没走到房门处,便看见两名大力太监扭着一个女子出房间里面出来,姚嬷嬷跟在这几人身后。她方才在的地方离太后的房间有点远,倒不清楚这边的qíng况。
“霓裳?”宋漪澜不可置信的喊一声,美目圆睁,再看向姚嬷嬷,yù言又止,“姚嬷嬷,这是……”被两名太监押着的崔霓裳满脸绝望之色,白着一张脸低垂着头,并没有看宋漪澜一眼。
姚嬷嬷看了看崔霓裳冷笑道,“老奴扶着太后娘娘回房间歇息,刚刚进去便撞见了崔霓裳在房间内不知道在乱翻什么东西。老奴这才想起,早先太后娘娘的首饰簪子一类的物什便偶有不见的qíng况,但从没有出现过太后娘娘要用什么却找不到的qíng况,老奴便只能认为是自己年纪大了给记错了。今天抓个了现行,可不能就白白的揭过去。”
“太后娘娘自你六岁起便将你养在身边,吃穿用度哪样差过,竟然做出这等子龌蹉的事qíng。丢了太后娘娘的脸面不说,只怕是祖上都要蒙羞了!做出这样寒太后娘娘心的事qíng来,便不觉得愧对于太后娘娘的栽培么?”崔霓裳依然低垂着头,不看谁也什么话都没有说,脸色却明显变得更加不好了些。
宋漪澜惊讶得张了口,意识到自己失了态,又忙抬手去掩了嘴。姚嬷嬷叹了一口气,与那两名太监说道,“悄悄带下去先把人关起来。”又看向了宋漪澜,说道,“这事qíng万万不能传出去,若传出去只会丢了太后娘娘的脸,太后娘娘说要悄悄处理了,希望宋姑姑能明白。”
看着昔日一起服侍太后的崔霓裳就这么被两名太监给押走了,此刻的宋漪澜没有办法对姚嬷嬷做出点头或者摇头的动作,更没有办法再多说出一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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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晟所说的陪沈蔚然归宁的日子定在三天后。
在这期间永福宫发生的事qíng没有传出来,众人虽见太后身边的崔霓裳崔姑姑失了踪影,但若打听便可知其是身子不适被太后允准休息,送到宫外曾赏赐给崔姑姑的别院养病去了。
如果不是因为太后待崔霓裳和宋漪澜特别的好,并不至于许多品阶不高的妃嫔都全然不敢得罪她们半分,由此已可知这样的事qíng并不至于让人觉得意外。到底没有听说过其中有什么隐秘的缘由,大部分人皆不疑有他。
沈蔚然到也听闻了这事qíng,没有听到特别的事qíng,便没有太过在意。只是平日里到琳琅殿都准时得很的箫晟却都很晚才过来,这让她不得不在意起这件事qíng,但见箫晟到她这儿的时候与往日相比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便知道那个崔霓裳大概并非箫晟的人。
箫晟没有主动与她说过关于太后的事qíng,沈蔚然亦不会主动去问他这些。虽然出了这次的事,但箫晟依然没有与她提起过半分,沈蔚然便只能将心思完全压在心底,她尊重箫晟自己的分寸。
明天是归宁的日子,而箫晟这一晚临近子时才到琳琅殿。虽然他提前让宫人来传话说得晚些才过来,但沈蔚然想要等到箫晟来了之后再睡便并没有早早的歇下。偏偏是沈蔚然抱着这样的想法,反而比往日都更困得早,扛着困意熬了许久,到最后还是没有能够熬住,只好先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