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之外,连公主都到丞相府来了,沈夫人愕然之余更多上许多忧虑,便问沈蔚然,“然儿,公主怎么会自个儿出宫了,还到丞相府来了,莫不是来寻皇上的么?”其实她更想问的是,可是有什么特别的事qíng。
沈蔚然轻轻拍拍沈夫人的手背,知她心中不安,旋即连忙安抚她道,“公主被皇上和皇后惯得厉害,xing格难免活泼些,人却是很不坏的。这会儿怕是公主听说皇上带着我回丞相府,想着也要来玩一玩,才会自个也跟着过来了。”便在沈蔚然说话间,樱桃已再次敲响了房门,很快便领着箫姝进来了,沈蔚然和沈夫人这个时候也都站起了身。
见到沈蔚然的箫姝脸上有笑,但这笑容不是发自内容的感觉,和活泼时候的箫姝对比起来,看着总觉得有些落寞。沈蔚然原本也笑着看她,见箫姝如此,笑容多少淡下去一些。
沈夫人便要与箫姝行礼,但箫姝已经走到了她们面前,将沈夫人扶住,先开口说:“丞相夫人不必多礼,”再看着一旁的沈蔚然喊一声,“嫂嫂。”沈夫人被这么一声称呼弄得一怔,才知道公主与自己女儿的关系不错。
沈夫人是第一次见着箫姝,只觉得果然是个标致的人物,即便仍有些稚气,但到底气质不俗。虽然自己女儿说公主被皇上和皇后娇惯得厉害,但瞧着并不觉得是骄纵得没变没谱的人物。只是自己女儿口中的活泼xing子的人物此刻压根儿就没有活泼的样子,现在看着,倒该不是因为觉得好奇和贪玩才故意跟到丞相府来的qíng况,但这么一来,事qíng反而变得更为复杂。
既然察觉到了公主的不对劲,又心觉公主与自己女儿的关系不错,便主动将这屋子留给她们说话,自己寻个借口说去看看让下人准备的点心如何到现在还没送过来,离开了。在这个时候箫姝出宫了,还偏偏这么一副样子,沈蔚然确实想问问箫姝她是怎么了,便没有留下沈夫人。
待沈夫人一走,沈蔚然拉着箫姝坐了下来,开门见山问她,“发生什么事了?”箫姝先前还勉qiáng维持的笑意,随着沈蔚然的一声问话顿时崩裂不见踪影,只垂着嘴角,神色当真变得落寞。
“嫂嫂,他要走了。”箫姝的语气听起来比她的神色更加落寞,垂着眼睛不去看沈蔚然,可抬起头时,眼中已经含了泪。明明是稀里糊涂的一句话,沈蔚然却莫名觉得听懂了,只是其中的详qíng她不知道一星半点。
看着箫姝默了默,仔细想了想可能xing,沈蔚然才低声问箫姝,“所以其实是皇上让你出宫来的么?”箫姝好一会才轻轻的点头,沈蔚然耐着xing子又继续问她,“阿姝口中要走的人便是宋护卫?”重新垂了眼,箫姝继续点头,沈蔚然却跟着她一起沉默了。
她并不清楚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宋灏泽究竟要去哪儿她也不清楚,只是箫姝当是明白的。因为明白这事qíng没有变数,必须是如此,因为没有办法做什么,要就这么看着宋灏泽离开,所以觉得落寞。可箫姝大概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些qíng绪吧。
沈蔚然轻叹一口气,握了箫姝的手,试图安慰她,可不知道具体的qíng况,也不好安慰,只能继续问箫姝,“走了便不回来了么?”箫姝这次没有点头,沈蔚然才觉得终于找着了突破口,便慢慢的说道,“既然还会回来,那总归是还可以再见面。”
箫姝迟疑着摇了摇头,终于重新开口,声音越有些低,“他要去做十分危险的事qíng,还要上战场,甚至不知道要去多久。我一直以为我在哪儿,他便会陪着我去哪儿,可是他要离开我了。他去意已决,我什么都做不了了。”
这么的两三句话顿时让箫姝泪崩,她扑到沈蔚然的怀中,几乎是嚎啕大哭起来,哽咽着说,“我真的一直都以为他不会离开我,哪怕不能和皇帝哥哥和皇后嫂嫂在一起,但至少他还会陪着我,为什么他会自己说要走呢?嫂嫂,我是不是特别的笨,竟然以为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离开,怎么可能呢?总有一天,还是会立刻啊……”箫姝纠结着这些问题,却根本没有想过得知宋灏泽即将离开的自己此刻为什么会这么伤心。
沈蔚然被箫姝的话绕得有些糊涂,皇上让公主从宫里偷溜出来,和宋灏泽离开箫姝有何关联?刹那间再想起先前箫姝犯了错,而宋灏泽挨了重罚的事qíng,那便是说皇上要借着公主偷溜出宫的事qíng罚宋灏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