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的伤都好了吗?”箫姝直盯盯看着宋灏泽问他。
宋灏泽一愣,说,“公主不必挂心,那些小伤早就已经好了。”
箫姝又问,“你真的就打算这么走了?”声音明显拔高了一些,话语里也多少有些咄咄bī人的意思。
可就在这么个瞬间,箫姝却想到了另一层的东西。譬如之前,皇兄为什么会罚了宋灏泽,还有这次要她假装逃出宫,以达到将宋灏泽罚去军队里的目的。事qíng串在一起,她便清楚了,所以便是宋灏泽自己也很清楚自己一定会被罚么?不过是在为这一次的事qíng做铺垫,让人能够觉得足够的顺理成章。如果是这样,那自己为宋灏泽的举动而觉得感动岂不是特别傻?
“上一次皇兄罚你……其实是为了这一次的事qíng么……”
宋灏泽见箫姝一瞬间目光就变得暗淡下来,也不看他反而是垂了眼睑,已察觉到有所不对劲,再听她嗫喏着问出这么一句话来,却觉得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才好。上一次的事qíng,原本和此次的事qíng没有关系,这一次是他主动和皇上请命甚至是他自己出了这么个主意以及……皇上同意了。到底不想要瞒她,宋灏泽便毫不犹豫的说,“不是。”
箫姝重新抬眼看着宋灏泽,眼里有着疑惑的色彩,宋灏泽闭了闭眼与箫姝解释,“上一次的事qíng,是皇上要罚我和这一次的事qíng没有关系。只是这一次,我说服皇上委以我重任,是用的上一次事qíng作为其中的一条理由。所以,并非皇上的本意,是我主动提出来的,让这两件事qíng有了关联的也是我。”
本以为这是皇兄的意思,却怎么都没有想到是宋灏泽自己主动请命,箫姝觉得自己的脑袋突然“嗡”的一声,什么话都不想听了,而自己原本是为什么才故意将他引过来,也都忘记了。
**************
沈蔚然回到了宫里,本该去与太后和皇后请安,两人却都派人传话说,她忙碌一天已是劳累,无须再特地跑去请安折腾,将她的请安给免了。
太后为何突然对她态度这般好,她一时想不明白,可保不准哪一天就拿这事qíng来为难。至于皇后那边,她前世便是后宫里的妃嫔,对皇后这个身份的人物是有些同qíng也有些尊重的,特别是在见过前世的皇后的下场之后,去请安到底是本分内的事qíng。她既能跑去宫去,要是说去不得请安,未免张狂。偏偏箫晟说不必,态度坚定而不容她辩驳,最后箫晟竟硬是先陪着她回了琳琅殿才去承乾殿处理今日堆积下来的要务。
若要沈蔚然说句实话,她确实觉得有些劳顿,在丞相府陪着沈丞相、沈夫人的时候不觉得,可回来的时候坐在龙辇上便是困意阵阵袭来。即便qiáng忍着没有睡过去,却只怕自己此刻看起来神qíng萎靡,箫晟才会这么坚持。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正巧被荔枝见着了,她立刻说,“奴婢已经备好热水,娘娘梳洗之后用过晚膳便先歇息下吧。”
沈蔚然想着,就让她恃宠而骄一回,对荔枝点了头,却说道,“我觉得不饿,没有什么胃口,便不用晚膳了。”荔枝还没有应话,替沈蔚然去了头上首饰的樱桃已劝她,“娘娘如今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多少还是用一些罢。”沈蔚然摇了摇头,荔枝便开口说道,“娘娘若是困得厉害又暂且没有什么胃口,qiáng吃也吃不下两口,便让小厨房备着点热乎的吃食,等娘娘睡醒了若是想用了再用一些好了。”
“且这么办吧。”沈蔚然说着起了身,荔枝忙去招呼了宫人送热水进来服侍她梳洗。
等到沈蔚然睡醒一觉,已是午夜。待她再回想起来傍晚的事qíng,却只觉得自己是沾了枕头立刻便睡着了,可没觉得自己睡了多久便以为这会儿还早着。
揉了揉眼睛,沈蔚然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又在这时肚子传来咕噜的声音,便发觉自己肚饿了,这才拥着被子半坐在chuáng榻上,唤人进来。樱桃在外间守夜,听见声响立刻便进去了,见沈蔚然醒了,便问,“娘娘可是饿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沈蔚然问道,得到午夜的回答,才知道自己一觉竟然睡了这么久。她还没有说什么,樱桃又开口说道,“奴婢差点儿就给忘记了,娘娘睡着的时候,皇上差人来传话说尚有诸多的事qíng需要处理,今晚怕是不能过来琳琅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