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亲王得到宫里传来的消息时已经是临近午膳时分了,他以为皇帝应当很快便会派人出宫来给他传个消息,至少告知他一声这事qíng,然而皇帝却并没有这么做。
从午膳时分一直等到天都黑了,贤亲王还是没有等来皇帝派人到贤亲王府传消息。明知道皇帝是打的什么主意他也还是没有法子,期间派人告知宫里的孟清歌一声,让她想办法仔细打听打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好不容易等到传回来消息却和先前的消息没有什么多不同的地方,更不清楚箫琰此刻到底是什么qíng况。
得到的消息都说箫琰被收押进天牢之前受了伤,也不知道到底伤得重不重,贤亲王多担心箫琰一分就越觉得箫晟的故意。箫琰既是受伤了,那箫晟将他关进天牢便不啻于是让他的伤就这么拖着搁着最好能够有个什么好歹,然后箫晟还可以把自己摘得gāngān净净。
寻不到正当的理由入宫去见箫晟,哪怕心里再怎么觉得急,贤亲王亦没有任何的法子。他曾经试图在看守天牢的人员里面安cha他自己的人进去,可最后并没有成功,如今便没有办法直接从那边去下手或者是获知到关于箫琰的任何消息。
虽然众人都知道有天牢这么一个地方,但是也仅限于这样的知道而已。他亦是无意间从先帝口中得知天牢其实是直属于皇帝的,而里边看守天牢的人都是对皇帝绝对忠心的人物,想要别有用心的安cha人进去成功的可能xing非常的小,即便能够成功,也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被揪出来然后功亏一篑。
事qíng已至此,他便唯有等着了,总归箫晟至多在明白便该有所行动了。箫晟开口便是将世子关押到天牢里边去,大概是真的被激怒了,加上想要借这次的事qíng好好的发作他一次。
贤亲王面色沉了沉,却随即冷笑,心中暗暗道,若是世子真的出了事qíng,将来他必定要箫晟十倍百倍的偿还。贤亲王在这么想着的时候,眼底亦浮现诡谲又yīn狠的神色,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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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蔚然十分温顺的被箫晟带回了碧霄宫,她却不知道自己此刻脸色真的不怎么好看,只发觉自己原本算得上平静的心qíng不知道为何在回到碧霄宫后反而多了几分后怕,却连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是在怕什么,然后很快将这些她一时弄不懂的想法暂时搁在一旁。
箫晟将沈蔚然直接送到了里间,谁都没有不识趣的跟进去。让沈蔚然在桌边坐下,箫晟在她面前自己蹲下了身子,略抬起脸,蹙眉看着她,声音却一如既往的温和,问道,“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了?身上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开口便是一连串的问题。
沈蔚然马上就冲箫晟摇头,又说自己什么事qíng都没有,再迟疑着问他,“世子……被我刺伤了,这样没有什么问题吗?”她虽然是这么问的,但其实,她只是有点儿不确定这会不会对箫晟的机会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
箫晟半闭了眼,而后略叹了口气,他倒是很想告诉沈蔚然,就算是要了世子的xing命也没有任何的关系,可是他怎么能够愿意沈蔚然的手上沾上别人的xing命,更不说这个人还是世子箫琰。
“你并没有犯错,所以没有任何的问题;就算你真的犯错了,也还有朕在会护着你,所以,还是没有任何的问题。”箫晟重新抬了眼,眼中似是氤氲着什么格外浓郁的qíng绪,看着沈蔚然,再次柔声的问她道,“现在你先告诉朕,真的没有哪儿受伤了也没有哪儿不舒服吗?”
“他没有碰着臣妾,所以臣妾什么事qíng都没有,没有受伤也没有哪里不舒服,皇上不必担心。”沈蔚然这一次好好的回答了箫晟的问题,再问,“皇上怎么会这么快就出现了?”
“今天事qíng结束得早,恰好有时间便想着去看看你。知道你去了御花园,朕便过去寻你了。”箫晟同样回答了沈蔚然的问题。沈蔚然却在他说完这么两句话之后补充道,“然后皇上恰好碰上了太监小李子,便知道臣妾碰着了麻烦,然后很快就赶了过来?”
“那个太监便叫小李子?”箫晟替沈蔚然拂开额前的碎发,再问,“朕现在才发现这么个问题,这小太监怎么没有护在你身边,竟然还溜走给朕报信去?”
沈蔚然笑了笑,和箫晟解释说道,“臣妾恰好先前派他去半点儿事qíng,估摸着正好回来复命结果就撞见这么一幕,而后大约便是立刻想着去给皇上通风报信了。”